李滄領著一群逆子在大癩蛤蟆背上可持續性的橫踢豎卷著,種種攻擊手段並不是為了攻擊本身又或者造成傷害,只為扒出大癩蛤蟆的血條加劇癌化畸變的侵蝕速率。
這還是李滄有生以來頭一次在侵染性上碰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只能說這個異類生命體屬實相當異類,但凡李滄反應的慢上一點半點,再想打入對方內部做這根眼中釘肉中刺就真的很難了。
癌化畸變侵染的部分為一眾狗腿子形成了相當程度的庇佑,雖然損耗率仍然令人髮指,但好歹是可以正常行駛職能,這大癩蛤蟆明顯具備部分類異化血脈材質的構成,大不了帶魔法師閣下捏著鼻子認點虧,勉為其難過一手直接拿這玩意填狗海也是能趕得上工期的。
老王島上那隻巢穴之主表現的相當軟骨頭,沒和一種逆子一般進攻大癩蛤蟆的本體,反而對那些大癩蛤蟆身上的醜陋寄生蟲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雙方動輒一棟樓體大小的體型,幹起架來也叫個有來有回。
正當李滄大開大闔的時候,一道道詭異的生命氣息以帶魔法師閣下望塵莫及根本無法躲避的速度出現在近前,猙獰的天然血肉石質武器明顯就是取自大癩蛤蟆本體,槍矛盾刺,武德充沛到爆棚。
“嗡~”
一束恰到好處的焚風剛好預判了這些詭異拾荒者的進攻,將李滄自己以及方圓五米內所有的武器、生物全部囊括其中,一篷堪稱恢弘的血霧與飛灰勃然向上,挫骨揚灰沸反盈天。
滿地血骷髏抽搐的肢體動作以及聲帶、肌肉、筋絡的牽拉糾扯造就了一副標準的地獄繪圖,李滄一身骨瓷白的瑩潤真·猙獰龍袍蜿蜒著溪水般汩汩流淌的血色脈絡立在當中,全然不顧身上幾乎插滿了的各式原始武器,臉上聖光遍佈,寫滿了一種獨屬於法系從業者的優越感。
呵。
真是粗鄙,俗不可耐。
今兒就讓你們這群沒見識的草包見識見識什麼他孃的叫他孃的真正的武道天途娘之力!
心念一動,力貫脊骨大龍,周遭數十公里範圍內的三相之力與腥風如潮汐般洶湧澎湃,與猙獰龍袍,與閾限人格,與災殃歿倀,甚至與殄文手環——
我們將意念合一!
伴隨著李滄的動作,從來不為所動的閾限人格這次真正意義上動了,宛如神話傳說中的法天象地一般,掌握三相之力,拳聚腥風,勾連三色殄文,以託舉天地般的緩慢姿態一拳重重擂在大癩蛤蟆背部。
轟喀~
犬牙參差動輒以公里為衡量單位的數十座髒汙痤瘡之峰猶如火山爆發,也不知道到底是異種基質、組織液還是血液倍顯骯髒的黏膩液體從中噴薄而出,瞬間蒸發為氣態,其場面之壯觀,甚至在半空中共同凝聚成一片覆蓋方圓數十公里直徑的雷雲氣旋,風眼宛然。
李滄嘴裡噴出來的甚至都已經不是簡單的血液又或者內臟的碎片了,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三色三相之力,背後矗立的閾限人格一陣閃爍恍惚,險些直接消散,好在,回流的三相之力迅速完成二次蓄能,李滄以及閾限人格瞬間鬚髮皆立生龍活虎。
周身的面板血肉在解離,在淋漓,這讓他看上去像是個由骨架撐起來的融化蠟像標本,血肉模糊的臉上五官只剩一對眼球和一口白牙,紅骷髏來了都得認個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來~”李滄手一伸,對著那些大癩蛤蟆的原生土著拾荒者瀟灑的做了個起手式:“帶魔法師,李滄!”
自報家門是一種武德。
但那宛如狗腿子一般庸庸碌碌源源不絕出現的拾荒者群體顯然不具備這種禮貌,他們貌似為人,但也只是初具人形,眼中並沒有多少人性的成分在,宛如被操控的行屍走肉,像是一具空殼般漠然的打量著李滄,發起無畏衝鋒。
嗡嗡嗡~
鱗次櫛比的焚風成捆的收割著生命,但那些拾荒者被融化之後,在癌化畸變的侵染範圍內,依然能夠像狗腿子一樣重新凝聚,繼續戰鬥,他們與大癩蛤蟆所代表的整體生態是一體的,那些寄生種和黑藤可能才是外來者。
“這玩意”李滄短時間內不大敢再用閾限人格翻新法天象地那一招了,大魔杖在手,掄的風生水起:“難道就是杜牛要走的那種路?”
殊途同歸。
杜屍娘表現出來的創造性和侵染性遠大於大癩蛤蟆甚至蟲態化侵染,但某種程度上,這三者其實是有一定相通之處的,他們都在修正規則環境,試圖構建出一種獨立的、獨屬於自身的、更有競爭力的大生態。
“泥鰍,過來!”媵蛇哼哼唧唧的帶著一身血汙的刀妹又被同源連結通道收納、踢出:“去,喊你媽回家吃飯!”
“喔!”
媵蛇和刀妹大眼瞪小眼,基本上完全沒能理解這個沒溜兒的主人和活爹說的到底是個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