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初,燈火稀疏。
“老大,戲散場。”雙鞭推醒。
賈環睜開眼,走到窗前看了看夜色,沉聲道:
“你先走,戲樓外候著!”
說完踏上窗沿,施展梯雲縱身法,眨眼間沿牆躍至飛簷,沒弄出半點聲響。
儘管有了更好的輕功,但論飛簷走壁,通通不如最低等的梯雲縱。
賈環趴在樓頂,輕輕掀開瓦片縫隙,安靜俯瞰著戲班內廳,裡面搬運著戲服道具,各種聲音嘈雜。
他耐心聆聽。
都是些狗屁倒灶的瑣事,還有男旦和戲伶談情說愛,甚至拉起簾子辦事。
艹!
老子堂堂百戶官,竟然淪落到聽牆根。
不過為了功勞,為了除暴安良,姑且忍忍。
直到深夜三更天,空蕩蕩的內廳進來兩人。
一人儒雅敦厚,蓄著山羊鬍子;另一位魁梧精壯,手臂綁著兩柄飛刀。
山羊鬍吩咐道:
“武行頭,你去挑五個白淨聽話的孩子,明天一大早送過來。”
“是。”武行頭重重點頭。
賈環記住這張臉,悄無聲息躍下樓簷。
……
水鏡戲樓外,幾家酒肆還點著油燈,意猶未盡的戲客們學著腔調酣唱。
魁梧精壯的武行頭坐上馬車離開。
“現在能找到馬車麼?”賈環問。
“老大,就在那邊巷子。”
雙鞭做事確實利落,早早提前準備好了馬車,一匹駿馬甚至還包括一輛拉木柴的驢車。
“做得好,走!”賈環眼神讚許,前往小巷。
雙鞭駕車,落在後面尾隨。
梨園街在城南,而武行頭驅車的方向在城北。
一路慢跟,足有一個多時辰過後,前方馬車轉進棋盤般複雜的小巷子。
“再繼續跟蹤容易被察覺。”
“雙鞭,以你的實力就不要以身涉險,這武行頭估摸著都有後天境巔峰,等半個時辰我還沒回來,發射訊號箭!”
賈環語氣不容置喙,走下馬車施展一葦渡江身法,黑夜中如影隨形,再運用梯雲縱踏牆走壁,馬車始終不離視線。
又一刻鐘,馬車停在一座府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