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我師父給我介紹了蟒家三位正副教主,三人一老兩少都是一副金戈鐵馬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古代行軍打仗的將軍,各個氣宇非凡。教主叫蟒如龍,副教主分別是蟒如山與蟒如風。名字絕對霸氣非凡,蟒再進一步便是蛟龍,另外兩位一個不動如山,一個疾如風,不知道我這麼理解有錯沒有。
我和三位仙家紛紛見過了禮,一點沒看出他們仨有什麼不滿,就好像對領兵王這個位置一點想法也沒有。就是不知道三人是真不在意,還是涵養深了。
接下來我師父給我介紹了白家的一位老頭,名叫白成安,這老頭鬚髮皆白拄著個柺棍。看打扮就跟民國時期的算命先生似的。白家本體都是刺蝟,不過我師父跟我說,白家不分排,而是作為醫堂。以後出馬看事兒,凡是行醫問藥都由醫堂白家負責,仙家們行軍打仗難免受傷,也都歸白家管。我明白,這是我堂子的後勤保障部門。
我師父又給我引薦了灰家的兩位老爺子,這倆老頭都是一撮山羊鬍,身穿麻布長衫。一位叫做灰保運,一位叫灰保氣。我從他倆名字與長相上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位是雙胞胎。我師父跟我說我的堂子和其他堂子不同,灰家是在堂單上的。並且位置舉足輕重,稱為命堂。我是頭一次聽說這種名字的,完全不知道幹啥用的,但是這個場合我也沒那麼沒眼力見的去問。
通天,探地,闖關,探兵,合兵,佈陣,圈財,度善,行令,授法分別由胡、黃、常、蟒、灰、白、清風擔任,我費勁巴力的將這些名字全都記了下來,然後一一的見過了禮。
然後我師父鄭重其事的叫出了兩位仙家,這兩位仙家鬼氣森森的,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清風,也就是鬼仙。我師父讓我跪下給二人磕頭,我沒有猶豫,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等我師父介紹。
這倆人一個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穿著一身清朝官服,胸口的補子上繡著豹子,頭上頂子好像是藍寶石的,胸口還掛著一串翡翠朝珠。如果我歷史課時沒記錯的話,這打扮應該是清朝的正三品武官。另一位穿著中山裝,梳著平頭,看起來挺有英氣的。
“這位是你的曾祖太爺,也是你的老碑王,高麟元。”師父指著歲數大的跟我介紹道,接著又給我介紹了那位穿著中山裝的:“這位是你的清風教主,也是你的太爺爺,名叫高祥。”
我聽完一激動,連忙又磕了三個響頭,這是真真正正的老祖宗。我爸從小就跟我講過,我家世代就出現過這麼兩位英雄。一位在道光年間任湖廣按察使兼左大營參將,虎門銷煙後林則徐被刺殺,曾祖太爺一人浴血力戰,連殺刺客三十二人,最後身中數刀。另一位是革命先烈,先是追隨中山先生,後來又隨恩來先生去了德國,抗日時期作為地下黨被出賣,最後死在了上海。
我磕完頭後,太爺爺高祥也就是我的清風教主笑著點了點頭,臉上全是讚賞。老碑王我曾祖太爺則是哈哈大笑,跟我說:“好小子,不錯,有這麼多仙家護著你,以後一定要勤加修煉多做善事,我高家也算是後繼有人。要是敢借助神通為非作歹,老祖宗我第一個不饒你。”
我連忙點頭,兩位老祖宗給我的感覺親切異常,這恐怕就是血脈的力量,就算隔著百年也絲毫不能阻隔。我的碑王和清風都是自己家老祖宗,這一點我是萬分欣慰的,一般堂子裡都是清風堂最容易出問題,這些我完全不用擔心了,有了家鬼還怕鎮不住外鬼麼。
屋子裡的一眾仙家介紹的差不多了,師父突然起身,恭敬的朝著天上拜了三拜。接著就見到頭頂虛空之處出現了一個漩渦,那漩渦就好像能夠攝人心魄一般,我光是看一眼都覺得心神將要失守。
師父伸手向著漩渦一爪,就見一根金黃色的棍子被師父拉出了半截。我看的津津有味,心裡想著我師父不是要給我變個金箍棒啥的出來吧。師父口中低喝一聲,接著又是用力的一拽,這下我才看清,那是一根禪杖。通體金色,上面像是個鏤空的金瓜形狀,每一條樑上都掛著金環。從造型上來看,跟西遊記裡唐僧拿的那根沒啥區別。我心中一陣苦笑,我還以為要給我整個金箍棒呢,沒想到給我整出個禪杖來。
看過西遊記的都知道,師徒四人可以說人手一件兵器。大師兄的金箍棒不用說,二師兄的上寶沁金耙那也是無上至寶,是太上老君煉製的,只不過二師兄發揮不出威力罷了。就算是沙和尚還有一條降妖寶杖呢,遇到大妖小怪的也能比劃兩下。唯獨唐僧手裡那玩意沒啥用,除了能夠當柺棍以外,一次也沒耽誤他被妖怪捉去。
我師父鄭重其事的將那禪杖攤在手中欣賞了半天,然後竟還有些捨不得的跟我喝到:“這是上方教主賜給你的,助你逢凶化吉遇難成祥,還不快謝過上方教主!”
我暈,竟然是賜給我的。先不說這造型的玩意兒我拿出去別人咋看我,單是這副說辭我都有些鄙視。當初如來讓菩薩傳給唐僧袈裟禪杖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穿我的袈裟,免墮輪迴;持我的錫杖,不遭毒害。”事實呢?哪次唐僧被妖怪抓去那禪杖起作用了?常言說得好,兵器怪死得快。我這上方教主能不能靠點譜啊,你給我這玩意兒還不如給我一把衝鋒槍來的實在·······
雖然心裡鬱悶,但是對於從未見面,甚至連聞名都未曾聞名的上方教主,我還是不敢絲毫怠慢的。能讓我師父都這麼尊敬的人,指不定是啥大人物呢。我朝天磕頭,口中喊著“謝上方教主”。然後雙手就像接聖旨一樣去接那禪杖,結果禪杖剛一接到手中就變了樣子。
剛才還是金光閃閃的呢,剛一落入我手裡就變成了一根黑不溜秋的棒子。長短也從一米長變成了一尺多點兒,我被震驚的有些傻了。說實在的,剛才這禪杖雖然花裡胡哨的,但好歹不難看啊。眼前這是啥玩意?過年燒紙時候用來畫圈兒的棍子都比這好看啊。
“師父····這···這啥玩意兒啊·····是不是廢了啊?”我指著手裡的破棍子,磕磕巴巴的問我師父。
“胡言亂語,口無遮攔!”我師父眼睛一立竟然跟我玩兒起了成語,接著跟我說道:“此杖名為善惡杖,道行高深或者功德深厚者,持此杖可以斷人善惡,一杖下去如我佛當頭棒喝!任其惡根如何深重,管叫他如同初生嬰兒一般,丟掉心中一切惡念重頭來過!之所以到你手中會成為這個模樣,完全是因為你沒有多少道行,也沒攢下什麼功德。待以後功德多了道行深了,自然還它本來面目。”
師父一頓講解給我說的一愣一愣的,好半晌後,我才問出那個核心的問題:“那師父,這棒子現在有啥用啊?”
“額·····這個···”我師父想了半晌後跟我說:“此物如今堅不可摧,沒有任何外物能夠傷其分毫!”
我·······我簡直無力吐槽,這麼說你給我個盾牌好不好啊?剛才那金光閃閃的樣子我怕太拉風,我現在看了看手中這根烏漆嘛黑巴拉狗啃的棒子,這特麼也太寒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