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哭得我心裡怪不是滋味的,孩子他爸是個爺們兒,但是他的想法我不太認同。
誰說一定要到城裡上學才能有出息的?農村的孩子考上好大學的那不也有的是麼?
我安慰她讓她先別忙著難過,然後呢?大姐抹著眼淚兒跟我說:“孩兒他爸去年過完年就又進城了,開始還兩天一個電話,後來好幾天沒訊息,我那天早上起來就開始心慌。然後他工地的工頭就來家了,說我爺們兒爬高時一不小心掉下來了,沒等到醫院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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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一邊哭一邊跟我說:“我照顧孩子也沒法打官司,人家給了十萬塊錢撫卹金,自從孩子得了這怪毛病開始。上醫院,請大神兒,也折騰的差不多了。大仙兒啊,你倆要是能把孩子給治好了,剩下的一萬多塊錢都給你們,實在不行我把房子賣了·····”
大姐一邊說一邊就跪下了,拽著我褲腿哭的跟淚人似的。
我好不容易把她拉了起來,又安慰了半天,見她情緒開始穩定後,我跟她說:“咱們先別說錢的事兒,你繼續往下說。”
大姐哽咽著跟我說:“那段時間我精神恍惚,都不知道該咋辦了。過了能有一個月,有天晚上小艾宇突然間就說上夢話了,說的啥我一句也聽不懂。從那以後,小艾宇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說是害怕。問他怕啥他太小又說不明白,就說夢裡有老頭。好不容易哄睡了也睜著眼睛,一到十一點鐘就開始說胡話。”
“孩子是他父親沒了一個月後開始這樣的?”我問道。
“是啊。”大姐點了點頭跟我說:“開始我還以為孩子是想爸爸上火了呢,但是時間長了我才發現不對勁了。”
虎子突然接過話茬跟我說:“大姐之前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我一開始以為是小艾宇他爸鬧得,但是我給小艾宇把了脈,沒有被上身的跡象。”
這不廢話麼,小艾宇他爸屬於橫死鬼,如果都達到了順著血緣找自己兒子麻煩的程度,那說明已經一點兒理智都沒有了。哪裡還會管那麼許多,直接就附身了。
況且,小艾宇他爸雖然是橫死,但是並不屬於冤死。他生前的執念是多多掙錢,然後讓小艾宇進城上好的幼兒園,所以死後也不至於怨氣滔天來找小艾宇。
我想了想,又問道:“小艾宇白天怎麼樣?你說他不敢睡覺是因為怕夢裡的老頭,孩子有說過是什麼樣的老頭嗎?”
大姐苦著臉跟我說:“白天一切正常,就是精神不咋好。他本身說話就晚,我問他很多次他都說不明白,再問他就害怕不敢說了。”
這就難辦了,我覺得小艾宇夢裡的老頭就是切入點,但是連他媽都問不出來呢,我不是更白費了麼?
虎子跟我說:“剛才好不容易讓大姐把小艾宇哄睡了,不是說到了十一點就說胡話麼,咱們就等到時候看看,到底是啥玩意兒在作妖!”
也只能這麼辦了,我又安慰了孩子他媽兩句:“大姐你彆著急,我帶著香來的,一會兒要是我倆看不出來,我直接請老仙兒。”
我們仨進屋後,孩子舅舅要給我倆再整口飯,說熬夜容易餓。我笑著說那就再來兩碗大碴粥吧,剩下的我自己帶來了。
我只喝了碗粥,然後就不停的掏出手機看時間。虎子把五十塊錢的串兒擼了個乾乾淨淨,我都不知道那麼膩他是咋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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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吃到最後,見我一臉的嚴肅,小聲問我:“天賜你咋的了?你咋不吃呢?”
我冷著臉把手機拿出來給他看,他沒明白我啥意思,我跟他說:“看時間!”
虎子楞乎乎的看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然後低呼道:“臥槽,十一點半了?”
我冷著臉點了點頭,虎子鬱悶的問我:“天賜啊,你說是不是咱倆在這,髒東西不敢來了?”
“啊!”虎子話音剛落,炕上傳來了一聲驚叫,是孩子他媽發出來的。緊接著我就發現小艾宇睜著眼睛坐起來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