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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賣完以後,幾個孩子說把錢都拿出來平分。結果樸三把錢掏出來以後,其餘人是平分了,根本沒他的份兒。他急眼了和其他幾個小子理論,還讓他們給揍了一頓,一分錢沒給的把他扔在了城裡。
樸三從城裡走回村整整走了一天一宿,剛進村就被一幫人給抓了,然後二話不說的又是一頓暴打,還被抓到隔壁村種菜花那戶人家,在菜窖裡關了三天。
此時的樸三才知道,他們偷了菜花剛進城,種菜花的就找到村裡了。那幾個小子先回的村,都說菜花是樸三偷的,他們是被騙去的,並且沒拿到一分錢。那幾人的父母也是這麼說的,於是這個黑鍋就落在了樸三身上。
樸三在地窖裡捱了三天的打,就為了讓他拿出賣菜花的錢。他自己都一分錢沒分到,上哪拿錢賠去?種菜花的以為他嘴硬,抄起鐵鍬就要拍死他,還叫囂說他就一個沒爹孃教育的畜生,要是不把錢賠了,打死他都沒人管。
好在他家的媳婦膽小,橫八豎攔著才沒把他打死。樸三被當成死狗一樣扔回了村口,餓了四天四夜又遍體鱗傷的樸三,差一點兒就一命嗚呼了。
說來我家也是該著,就好像命裡註定捲進他家的事兒裡拔不出來似的。當時正趕上我爺爺往糧庫送糧回來看見了他,把他拉回家中又上藥又照顧的,這才又撿回了一條命。
眼瞅著樸三一天天見好,晚上我爺爺跟我奶奶商量,說這孩子怪可憐的,我不相信偷菜花是他帶頭乾的。咱家反正也窮到這份兒上了,多一口少一口也還是這麼窮。
我奶奶雖然也可憐他,但是還是有些猶豫,那一年剛生我三大爺,家裡現有的幾張嘴都沒飯轍呢。當天晚上倆人商量了半宿,也唉聲嘆氣了半宿。
這番話正好被樸三聽見了,他後半夜趁我爺我奶睡著後,穿上衣服就跑了,還帶走一條麻繩。村子後山有棵歪脖子老槐樹,幾十年來吊死了不知道多少個想不開的鬼,樸三也正是奔著它來的。
繩結打好了,脖子都套進去了,樸三越想越難受,嗚嗚的開始哭。一邊哭,他一邊回憶這些年來遭的罪,越想哭聲越大。
正哭著,就看見從村裡後山道上走上來一個人,這人走道直挺挺的,就跟後背綁了根木頭板子似的。
後半夜天很黑,樸三沒看清那人是誰。他又問了好幾聲“誰啊”,那人也沒回答。村裡的人沒有他不認識的,他正想把脖子拿出來走過去看看,卻發現那人解下褲腰帶,搭在前面一棵樹上也要上吊。
要說樸三當時還是個孩子,本性也不壞,自己都想尋死呢還不忘救人。他飛快的跑過去準備阻止,但是已經晚了。
那棵樹杈離地只有一米高,按理說根本就吊不死人。但是上吊的主把脖子套上去往下一跪,樸三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嚥氣兒了。
離得近了,樸三一眼就認出死的是村裡的趙老歪。這人平時就是喜歡佔點兒小便宜,誰家的雞鴨要是跑進他家院兒,肯定就地拔毛殺了吃,誰問都不帶承認的。
自己想死和看見別人死是倆概念,樸三當時嚇得噗通一聲就坐在了地上。還沒等他喊出聲,更嚇人的一幕出現了,趙老歪耷拉著挺老長的舌頭動了動,緊接著從嘴裡鑽出一縷金光,化成野雞的模樣,定定的看著樸三。
看著看著,樸三也就不害怕了,上吊死還是被妖精害死,對他來說也沒有啥區別。
誰知道那野雞精開口說話了,說我認識你,你是老樸家的三小子,你全家都是被黃皮子害死的,想報仇不?
樸三也沒害怕,說村裡的大神兒都說了,那黃皮子都已經死了,我找誰報仇去?
野雞精嘿嘿怪笑,說大的死了小的還在,那大黃皮子當年殺了你全家,你不把它的崽子也全滅了,那算什麼孝子?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念起萬水千山,一念滅滄海桑田。有的時候瞬間的善惡念頭,就會改變一輩子的人生軌跡。
野雞精陽身還在的時候,還和七個鬼黃皮子一起抓過地馬,雖然到最後鬧掰了,但是也沒啥深仇大恨。他蠱惑樸三,完全是想激起他心中的仇恨,從而幫它害人助他修煉。
當時的野雞精自己已經沒了什麼害人的本事,之所以能殺死趙老歪,是因為它當初化成人型喝醉後倒在了趙老歪家的柴火垛上,結果現出了本體,被愛佔便宜的趙老歪剁掉腦袋給燉了。所以他倆之間有怨氣牽絆,野雞精才能附身趙老歪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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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以後如果不修煉的話,它只有倆後果,要麼被抓到地府,要麼就是道行慢慢消失,然後變成遊魂。所以它需要一個為它做壞事兒的,還要心甘情願不擇手段的。
所以當野雞精問樸三想不想報仇的時候,樸三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除了仇恨以外,恐怕也給我樸三一個活下去的指望和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