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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詭異的安詳

然後他爸拼命的往塑膠袋子裡裝吃的,最後還往工具包裡塞了幾瓶二鍋頭。臨走時,他爸跪在地上給那老闆磕了仨頭。

虎子說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父愛,竟然被他爸夾在腋下是那樣有安全感。

對他衝擊最大的,也正是他爸臨走時磕的那三個頭。虎子當時一邊哭一邊說,說他爸那三個頭一直烙印在他心中,小的時候他一直覺得那樣做很屈辱。長大了,他漸漸懂了,那是他爸為他做了錯事兒,作為父親的一種姿態。

虎子說他記得他們從食雜店出來的時候,外面下起了大雪。他爸一邊走一邊往自己嘴裡灌酒,一邊喝一邊嚎啕大哭。

有了藥和吃的,虎子奇蹟般的活了過來,但是他爸又繼續回到了整天爛醉的狀態。

他趁著他爸還算清醒的時候,問他爸用線捆人那一手是什麼本事。他爸把工具包往地上一扔,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這是你爺爺留給你的”,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虎子在包裡找到了魯班書,從那以後,他爸一清醒,他就問。就這樣慢慢的摸索了過來,並沒有人真正的指導他。

他一邊學下卷的符咒術法,和外篇的心法。一邊學習上卷的木匠,甚至還專門找木匠師傅學過。為的也是能學到一門養活自己,也養活他爸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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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說他是十四歲出門打工的時候,他爸才跟他講了他命格的事情,同時也講了他媽跟他爺爺是怎麼死的。

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在心裡把他爺爺當做是父親的角色。這一點我能夠理解,因為每一個孩子心中,父親應該都是最高大,最無所不能的。

此時的虎子望著那一地的工具碎片,心中的難過可想而知。那些東西在他心裡不只是工具,更是他爺爺留給他的思念。

“虎子,不是還有魯班尺在嗎。”我不知道怎麼勸他,只能這樣安慰他,畢竟魯班尺也是他爺爺留下來的,思念這東西,不在數量上。

虎子哭著哭著,轉過頭看我一眼,說道:“你給我從餘媚身上下來!”緊接著,他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這特麼啥跟啥啊?我安慰他,他臨昏迷前就跟我來了這麼一句。好像我騎他媳婦身上了似的,我想下來,我下的來麼我。

“老奶奶,虎子沒事兒吧?”我焦急的問滿江紅,虎子剛才咳出那麼多血,我真怕他剛才這句是臨終遺言。

滿江紅見我心情恢復了一些,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他沒事兒,之前應該是怒火攻心了,幸虧吐了幾口血,要不然的話會堵心脈的。不過傷雖然不重,也得養上一段兒時間了。”

聽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心想虎子的體格子確實是結實。

我突然想到虎子昏倒前的那句話,我靈魂這麼卡在餘媚身體裡,確實挺難受的。

我問滿江紅:“老奶奶,能不能先把我魂魄整出來啊,太難受了。”

滿江紅伸手在我脈上摸了兩把,然後說道:“你現在魂魄和她本體的魂魄卡住了,要是強行把你拽出來的話,會傷她主魂。”

我心中下意識的就想說,這貨本身就不是啥好東西,她死不死的關我啥事兒?但是我轉念一想,虎子跟她好像是認識,咱也不知道人倆啥關係,還是算了吧。

於是我又問滿江紅有沒有啥辦法把我弄出來,又不傷到她。滿江紅說那也簡單,等回去之後睡一覺,待魂魄穩定之後,曬曬太陽,我自己就能出來了。

正說著,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情來,樸三哪去了?從我離開他那邊已經快半個小時了,以他的道行,他收拾金谷應該是分分鐘啊。

我剛要起身,頓時感覺某種東西又在往外流,並且渾身痠軟的不行。我求助似的看著滿江紅,說道:”老奶奶,你能不能帶我到那邊看看,還有個朋友不知道咋樣了。“

滿江紅遙遙的看了一眼跟我說:“一個已經死了,一個快死了。”

什麼?不應該啊,我不知道死的是誰,但是我想不通,難不成金谷還有什麼後手?

我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我對樸三是什麼看法,一方面覺得他可悲,一方面覺得他可憐,但是就是沒有可恨。無論怎麼說,他剛才幫了我,我必須得過去看看。

滿江紅見我一臉的焦急,吩咐其他仙家看著虎子,她直接半拎著我就竄了過去。

緊接著我就看到了終生難忘的一幕,金谷仰面倒在地上,身上好幾個大窟窿,應該是五通神竄出來的,她的眼神空洞中帶著不甘,但是已經失去了全部色彩。

而樸三此時仰面躺在離金谷不遠的地方,五通神正撕扯著他的肚子,腸子都漏出來了。

但是他的眼中既沒痛苦也沒恐懼,顫抖的右手不斷的摩挲著五通神的腦袋。就好像平常人在撫摸小貓小狗一樣,場面竟然有種詭異的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