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這麼死心眼呢,你一沒用神通騙錢,二沒用神通害人。你幫我取得我媽信任就是幫我出馬,我出馬後積累功德你這不也是大功一件麼?”我先是祈求又是逼迫的跟他說:“再說了,我不出馬咋幫你主人劉國富查事兒?你就打算讓他一直這麼不明不白的做孤魂野鬼啊?”
小黑聽我這麼一說,牙關緊咬了好半天,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用力的點了點頭。我看他答應,頓時沒開眼笑。
“幹啥玩意兒呢?滿臉飛眉毛的,你這孩子是不是犯癔症了,真魔怔了還是咋的?”我媽見我臉上表情飛快的變化,頓時又急眼了。
我微微一笑,指了指她眼前的茶杯,小黑配合的將那隻茶杯端了起來。他們都是肉眼凡胎,眼前的一切實在太過驚悚。就看見一隻茶杯在我手指的指引下,先是凌空漂浮起來,接著又穩穩的落在了桌面上,裡面的茶水一點都沒有濺出來。幸好我們選了個單間,要不早就有吃瓜群眾上來合影了········
我發現我爸我媽早已經張大了嘴巴,就連一隻在鬥嘴的我爺我奶也都停止了動作,我爺口中念著阿彌陀佛,我奶奶在胸前畫著十字架。小黑見事情辦成,苦笑一聲後回到了我胸口的小棺材裡面。
片刻之後,我爸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他皺了皺眉後,語重心長的對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應該知道自己的路要怎麼走。只要你說的都是真的,你認為是對的,那麼你就去堅持。爸別的本事沒有,這麼大歲數也拼不了幾年了,但是你認定的事,爸支援你。”
我爸第一次跟我說這麼多的話,我聽得出他話語中的真摯與關懷,我感動的點了點頭,以茶代酒敬了他一杯。
“不行!”我還沒等喝完,我媽立馬打斷我倆,跟我爸說:“他還這麼小懂個啥?等我給他姥打個電話再說。”
我爸沒有反駁,只能對我無奈的聳了聳肩,意思是決定權不在他手中。我只能苦笑著像他點了點頭,沒事兒爺們兒,我能理解你,意思到了就行了。既然我媽說要問我姥姥,那我也就沒啥可擔心的了。藥王娘娘都是我姥姥讓我供的,我這仙家都跟藥王娘娘有關係,我猜我姥姥根本就知道這回事兒。
吃完飯後,我讓他們先回家,我自己要去剪個頭。一個學期了,除了打竅就是睡覺念真言,剩下的時間就是去找寶兒,我都好長時間沒理髮了,用寶兒的話說“你這是要打算等長髮及腰,跟我姐妹相稱啊?”
我跟理髮師要求剪一個今年最流行的髮型——火山式,就是將兩邊鬢角直接剃成貼頭皮,上面修剪出層次,髮膠一抓賊精神。我看了看鏡子中的我,感慨著明天開始出門要帶口罩了,要不萬一被哪個星探發現了死纏爛打豈不麻煩,畢竟出馬弟子的我,已經與巨星無緣了。
回到家中拿鑰匙開門,一進屋就發現我爸我媽正在愣眉愣眼的看我,給我看的都有些發毛了。一個髮型而已至於麼?以前我剃卡尺都沒看見他們這麼驚訝過。
我媽上前打量我半天,然後又往門外看了看,最後關上防盜門後跟我說:“你問問仙傢俱體出馬的日子,日子合適就抓緊辦了吧。”
我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媽,這咋轉變這麼快呢,剛才吃飯時還一百個不同意呢。我茫然的看著我爸,問他這是咋回事兒,到底發生啥了。
我爸臉色煞白的跟我說:“你媽剛才給你姥姥打電話了,你姥姥說你確實有一堂仙家,說這些仙家是保護你的,早立堂子你才能早安生。你媽電話剛放下,我倆就看見你回來了,跟你說話你也不吱聲,然後就進屋了。我和你媽正納悶呢,然後你又開門進來了,還是不說話就進屋。就這麼大會兒,你都從門外進來好幾趟了。”
我心裡苦笑一聲,心裡猜到這估計都是我仙家乾的,因為我師父胡清風就在我家呢,況且我家又藥王娘娘鎮著,其他任何邪祟也進不來啊。在外面我可能會遇到麻煩,但我家裡絕對不會出問題,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我安慰我爸媽說這是我仙家開的一個小玩笑,然後跟我媽說不用他們操心,到時候我自己找搬杆子的就行。沒想到我媽又不幹了,跟我說現在啥樣的大神兒都有,騙子有的是。她聽人家說,如果碰到二把刀整不明白的師父,容易把堂子歸攏的亂碼七糟的,仙家報不上名或者報錯名會生怨恨,最後攪的家破人亡的都有。
所以我媽的結論是,我還太小閱歷淺,在外面接觸的不一定是啥樣的人,所以她要託人幫我找厲害的大神兒。我心裡有些鬱悶但也沒反駁她,畢竟她是我媽是為我好。常萬法都說了,我家這杆子不是一般人搬得下來的,當時我還不明白。直到我師父跟我講了護法教與地仙教的由來我才明白,整個東北出馬界只有我的堂子是地仙教的,在上面眼中屬於黑色組織。哪個供堂子的敢來給我搬杆子?不怕被天庭打成同黨啊?
我已經做好準備了,等我媽找的人掉鏈子了,我再給施少鐘王東陽他倆打電話。雖然我不明白為啥他倆能給我搬杆子,但既然當初常萬法都那麼說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跟我爸我媽聊了一會後,終於將他倆安慰妥當,然後我就回了屋。進屋後我立馬點燃了一根教主香,想要請我師父現身問問出馬日期。(這裡科普一下,平常上香的時候都是上三根,這三根叫做堂香,是給全堂人馬的,一般等到出馬後根據胡黃常蟒、白家醫堂、清風煙魂等,有幾排堂子擺幾個香爐。當有重要的事要召請教主時,有一根酥油浸泡過的比較高比較粗的香,這就是教主香,只點燃一根請教主落座。)
沒想到教主香燃的飛快,這表示我師父受到了香火,卻遲遲沒有現身相見。不知道其中原因的我開始在心中召喚常相九,沒想到常相九和胡菩淘一起從娘娘像裡走了出來。
還沒等我問,常相九收起了往日的吊兒郎當,神情嚴肅的低喝道:“傳教主法旨,後日午時乃緣定吉時,屆時教主帶全堂人馬揮兵下山,登堂落座,仙家好友與一眾眷屬會來觀禮,地馬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