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月科小孩兒因為還沒吃五穀雜糧,所以陰陽眼還沒有關閉,甚至個別孩子三四歲了陰陽眼還沒閉合呢。他們時常盯著一個地方哭鬧,就是因為看見了成人看不見的東西。平白無故的讓孩子受驚嚇,那多不好啊。
常相九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胡菩淘沒那麼多顧及,她一臉驚駭的問我:“天賜,你剛才怎麼元神出竅了,幹什麼去了?”
“啊?”我愣了,苦笑道:“我咋不知道呢,你不會以為是我自己整的吧?我也不會啊。”
我說的是實話,雖說凡人修出幾十年道行就已經很了不得了,號稱半仙之體,可以元神短暫出竅。
問題是關於元神出竅的法門,也沒人教過我啊,常相九跟胡菩淘只是監督我修煉,並不敢輕易教我什麼修煉法門。而我師父我都大半年沒見過了,那百年道行我依靠自己開發,根本能用出的潛力不到一半。
胡菩淘聽我這麼說,有些生氣:“你咋這麼不讓人省心呢?你那都算不靈魂出竅,我倆剛才發現你睡著睡著,突然間魂兒就丟了。嚇死人了,你要是出點兒啥事兒,把我倆全坑了你知道不?”
我沒想到問題竟然這麼嚴重,但是我想著想著,突然心裡一沉。按照他倆的所說,我是睡著睡著突然間靈魂不見了,那個時候應該是我剛開始做夢,夢中大公子帶我走出樓道的時間。
難道他是要勾我魂?不對,要真是如此我就回不來了。那麼說,剛才那不僅僅是夢?而是我被大公子帶到了某處空間?那麼後來那聲破碎畫面的聲音,到底是誰發出的呢?
“你到底有沒有聽啊?”胡菩淘氣急敗壞的問我。
我苦笑一聲,跟她說:“菩淘姐,真不是我自己要靈魂出竅的,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兒啊。”
胡菩淘還要再說什麼,一旁的常相九突然開口了:“行了,天賜不像是說假話,這種情況挺危險的,看來咱倆這趟回去要稟報教主了。”
可能是我的聲音影響了我對面鋪的那位,他皺著眉頭翻了個身,有些不樂意的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還嘟囔了兩聲。
我屏住了呼吸,確定他還沒完全醒後,我壓低聲音跟他倆說:“不用了,這次回去要是能見到我師父,我自己跟他說。你倆快回來吧,讓人看見就不好了。”
常相九拉著一臉不樂意的胡菩淘閃身回了我的心竅,他倆剛一消失,對面鋪那老哥眼睛就睜開了。
他睡眼惺忪的瞪了我一眼,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覺,犯啥魔怔呢?”
我對著他歉意一笑,連忙躺下去將被子蓋好。由於剛才的驚嚇,我有些不敢睡了。天色都已經濛濛發亮了,才又迷糊過去。
再醒來時,是列車員推我換票了。我匆匆的起來洗漱一番,然後吃了口泡麵。
火車到站是早上七點半,我從火車站出來走了一條街,這才打了個計程車。車站門口排隊的車都是宰客的,雖然我是本地人,熟悉價錢,但是我懶得跟他們磨煩。
計程車停在樓下,我付完錢後,又原地琢磨了半晌說辭,這才上了樓。
誰知道我敲了半天門,家裡根本沒人。我這才想起來,前不久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我爸那缺面案,她又出去上班了。而我爺我奶想著家裡反正也沒人,又上我大爺那住去了。
我翹著腳在門框上面摸索著,果然在閉路線後面摸到了鑰匙,這是當初我媽陪我高考那段時間,怕她出門我進不來屋定下的辦法。這下好了,我也省得跟我媽編理由了。
懷著激動的心情,我開啟了門,拖鞋我也懶得換了,直接將揹包扔在門口,推開了我臥室的門。
剛一開門,我發現我的堂子前的香爐碗裡竟然有燒到半截的香,還有不少貢品,包括瓜果梨桃啥的。而藥王娘娘的造像前,竟然還擺著五色葷供。
我突然間意識到,應該是我姥姥來過了,她老人家在山東就是,每天七點半準時上香。再一看葷供上面的胡蘿蔔,全都刻成了供養印的樣子,果然是我姥姥的手筆。
看來這段時間,都是我姥姥在替我上香。我給姥姥買的房子離我家就隔兩棟樓,按照香火和鐘點兒來算,我要是早回來十分鐘,我倆正好碰面兒。
我拿出三根香,剛要先給藥王娘娘上香,就發現眼前人影一閃,嚇得我下意識就要掐訣唸咒。這不怪我,碰到的事情太多,都有些條件反射了。
沒想到,出現在我眼前的是我師父,他轉過身,笑呵呵的,一臉讚賞的看著我。
這一瞬間,我竟然有些想哭,我哽咽著對他說:“師父,我想死您老人家了。”
“嗯,聽得出來,你小子說的是實話!”師父滿臉的微笑,慈祥的看著我。
當然是實話了,雖然我懷疑過他,現在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有他在,我就有主心骨。多少次遇事兒的時候,我都想,我師父到底幹啥去了,他咋還不出現。
包括當初在安陽大墓的時候,我雖然知道劉浪的道行已經夠高的了。但是我就是覺得心裡沒譜,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師父在,這墓別說是商朝的墓了,就算裡面埋著啥我也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