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著我震驚的表情,再次苦笑一聲:“所以,不讓你過早知道一些事情,不僅是我,也是上方教主的意思。當初他將你從苦界撈出來,是擔著多大的風險你知道麼?因為前世神魂的原因,你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甚至還懷疑到了我的頭上。這些我不怪你,也能夠理解。但是你要明白,這樣下去,對於你的修行有百害而無一利,要學會自己去控制,這不僅僅是心魔,更是你命魂當中的劫!”
師父的一番話,說的我心神震盪。我想過這個問題,如果單純是我爸命中無子的話,也犯不上我師父親自送我入母腹,並且一路保駕護航啊。
沒想到,竟然還是上方教主親自把我從血萍苦界撈了出來,並且替我掩蓋命盤,而且由我師父從小保護。
師父看著我,眼睛中有些難以言明的意味。突然間,他像是做出什麼決定似的,跟我說:“既然今天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索性就再聊開點兒。你命魂深處的恐懼,致使你生性膽怯多疑,單靠你自己去剋制,有些強人所難了。”
我點了點頭,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其實我挺期待的,想看看我師父到底會跟我說什麼。
沒想到我師父突然長身而起,雙手結了個我沒見過的手印,鄭重的對我說道:”這個手印,是為師我修煉的根本印,雖說還沒達到大成,但也是我一身修為和道心所在。為師今天為度你心結,以根本印起誓!若我胡天清有害你之心,則根本印反噬,道基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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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我師父竟然會因為我發誓,在這一瞬間,我淚如泉湧。原來我從來都不是想要我師父的什麼解釋,我想要的,只是他的一個態度。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我一邊懷疑著他,一邊卻把他當做了主心骨。就像小的時候,我對我爸的那種依賴。
也不知道是因為師父口中我的命魂烙印,還是因為小時候的經歷,我現在才發覺,我對師父不是懷疑。我是怕心中的大山倒塌,怕被傷害,所以我總是患得患失。
我沒想到,師父竟然比我還攤得開,他是什麼身份?往小了說,他是我的師父,他沒理由向我解釋。往大了說,他是掌堂大教主,是胡家六太爺,更是地仙教的總教主!他因為我起誓,我說不出自己現在心裡到底是什麼滋味兒。
我咕咚一聲跪在地上,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抹了一把眼淚,伸出三根手指對著我師父說道:”師父,徒兒今天也在這裡起個誓!以後我會努力改變心性,對抗自己的心結,師父您老也多幫幫我。我發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若有一天,我背叛師父,讓我再魂飛魄散,靈魂變成碎片,重新墮入血萍苦界再無救度!“
這番話我完全發自內心,甚至說的異常哽咽。師父有些動容,像是沒想到我會發這樣的重誓。
他一把把我拉起來,笑著問我:”這回不懷疑我了?“
我被師父說的異常羞愧,眼淚還是怎麼也止不住。師父突然板起了臉,訓斥道:”不懷疑了,就好好的修行!休要再哭哭唧唧的做小女兒姿態!“
師父雖然是在罵我,卻給我罵笑了,我擦了一把鼻涕,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突然間想起一件事兒,我問我師父:”對了師父,我最近又夢到那個紅衣女子了,她到底是誰啊?“
師父表情沒多在意,淡淡的跟我說:“不是跟你說了嘛,夢境都是冤親債主的顯現,多做迴向,不要讓過往的罪業攔了你的路。”
我看師父的表情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於是我有些不解的問他:“不對啊師父,您讓劉浪傳給我的擒龍訣,那裡的畫面是您老人家的記憶麼?”
“有什麼不對的?是為師的記憶,直接複製給你,是事出緊急,所以讓你以我的領悟去修行。實際上本不該如此,你與我的境界不同,把我的感悟強加給你,對於你以後的領悟會有障礙。”師父皺著眉頭給我解釋著。
啥感悟不感悟的,我現在根本不在意,我問他:“我在您的那段記憶中,看到您向一個青年請教,然後臨走時,遠處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您還跟她打招呼來著。她就是始終出現在我夢中的那個紅衣女啊,您老咋能不認識呢?”
師父聽完我的話後,愣了愣,然後好像在回憶什麼。突然間,他臉色一變,驚問道:“是她?!”
我看我師父的表情心下一寒,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師父這麼失態過,他老人家一向是那種天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這咋我一提起夢中的女子,他這麼驚訝呢?
師父面色不斷變化,我越看越覺得那紅衣女子不是啥好來路,連我師父提起她都這幅表情。但是我又不願意把她想成壞人,因為每次在夢中,她都是救我的。
如果像師父說的,我曾經神魂破碎,墮入了血萍苦界無數歲月,那麼會不會這紅衣女是我哪一世的記憶呢?如果是的話,從不斷重複的夢境場面來說,她當初應該是救過我的。
有可能我師父曾經跟她有啥過節吧,我覺得這個解釋是最合理的。
我眼看著師父表情漸漸平復,但是他還是沒有說話,於是我壯著膽子跟我師父說:“對了師父,我在回來的火車上,有可能是被勾魂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