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萌萌臉色蒼白的看了眼赤豐年,好像想要解釋兩句。赤豐年冷哼了一聲,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就這點本事?”
她語氣之中還帶著點兒嘲諷,一點不像之前對待齊萌萌如同親閨女的態度,我跟行須對視了一眼,倆人都一頭霧水,不明白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齊萌萌的眼圈兒有些發紅,撅了噘嘴顯得特別委屈。關鍵是我和行鬚根本就插不上話,正當場面一度陷入尷尬的時候,齊萌萌的仙家們,保持著原來的隊形,砍瓜切菜般的殺了過來。
赤豐年再次冷哼一聲,一甩袖子不理齊萌萌了,倒是之前那個管事的女仙走到我們身邊,喊了聲:“推進!”隊伍整齊劃一如同鐵桶一般,再次向深處邁進。
“你呀,哎!”那管事的女仙看了齊萌萌一眼,頗有些疼惜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說什麼卻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齊萌萌也沒有解釋什麼,用力的抹了把發紅的眼睛,低著頭不說話了。
赤豐年命令隊伍跟在常相九身後,全力往前推進。在她的命令下,女仙兒們各個殺氣四溢。凡是接近隊伍兩米距離之內的,那就相當於進了絞肉機,殺起來根本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得不說,齊萌萌仙家實在是訓練有素,從戰鬥力上來說,排除赤豐年,這支隊伍並不如我家常堂。但是常堂弟子各個都像是突擊手,單兵作戰能力強,協同能力就一般了。
回想我出馬以來的幾次征戰,每次都是剛一開戰,仙家們全都相當於就地解散,各殺各的。當初下地府的時候,在滿江紅在場的情況下,我都能被大公雞給拉跑了。
由此可見,這次事情過後,我得跟常相九商量商量之間事兒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九哥新官上任,我倆又說的來,估計他能聽進去我的意見。
在堂營之中,我就算稱不上老將,最起碼也是個士吧?總不能次次一開局,在車馬炮全都健全的情況下,我一個士就被追的滿天飛,這也太操蛋了。
雖然隊伍的速度提升了許多,但畢竟從人數來說很臃腫。為了保持隊形不散,所以始終追不上常相九。眼見著常相九越衝越遠,我心裡不免的有些焦急。
還沒等我想出辦法呢,常相九減速了,他的路被一個體型巨大的迦樓羅給擋住了。這迦樓羅身子和腦袋全是人形,背後卻長著一雙巨大的翅膀,嘴也是鳥喙子的形狀,體型比之前那兩個羅剎大上兩倍不止。
由於我一直關注著那個方向,我發現在之前,這個迦樓羅始終都在與幾個羅剎廝殺。從這一點上分析,我覺得它跟一貫教他們不是一夥的。
我直到現在都沒看明白,這裡打的亂糟糟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好像各族眾生都陷入了瘋狂,就連敵我都難以分清。有的羅剎攻擊一貫教邪修,而有的羅剎卻在攻擊陽魂。
戰場之中只有一貫教的邪修最好辨認,他們大多數是肉身過界的,出手時卻跟清風差不多,不是鬼魂就是陰氣。
還有就是陽魂,應該都是道盟的。其實這一點我不大確定,但是在阿修羅界的陽魂,除了我們仨和虎子,我全都把他們歸納於道盟的人。
至於其他各族,他們到底為了啥在廝殺我們就不清楚了。所以在赤豐年的命令下,遇見邪修一律幹掉。至於其他各族和陽魂,他們不招惹我們我們也不惹他們,一旦靠近兩米內,格殺勿論!
我不知道常相九咋想的,他本來可以繞過去,因為那迦樓羅並沒把我們當做目標。可是常相九在前面想都沒想,掄起大槍就抽了上去。迦樓羅剛乾掉兩個羅剎,沒等反應呢,被常相九一槍抽的向前踉蹌了好幾步。
我頓時就急上了,心說常相九不會是心魔發作了吧?他這不分敵我的見誰打誰,這不是自找麻煩呢麼?
迦樓羅吃痛,轉身一爪子抓在常相九肩膀上,半邊的護甲直接就被抓碎了,連帶著還抓下來幾條肉。幾位常堂探馬見兵王受傷,紛紛想上去幫忙。
常相九突然仰天怒吼:“滾開,我沒事兒!”我們之間隔著幾十米的距離,戰場上還鬧鬧哄哄的,在這種情況下我都能聽見他的吼聲,可見聲音有多大。
隨著常相九受傷,他身後的邪修紛紛想趁機下黑手,八個探馬立馬在常相九身後抵擋,眨眼之間全都掛了彩。常相九本身情況也不妙,迦樓羅力氣驚人不說,速度太快。幾招過後,常相九身上的盔甲已經被撕碎了一大半。
由於他們之間的僵持,我們跟常相九的距離在快速拉近。沒一會兒的工夫,在八位探馬和我們的兩相夾擊下,中間的邪修像麥子一般紛紛倒下。
等頭排的女仙兒們跟我家八位探馬匯合時,他們全都受了傷,有一個胳膊都沒了,鮮血狂湧不止。齊萌萌的仙家中有兩個上去給我家探馬療傷,但是他們始終護衛在常相九身後不肯離開。
常相九明明處於下風,但他疾風暴雨般的攻勢絲毫沒有減弱,相反還在不停的提速。但常相九現在基本已經放棄了防禦,胸前空門開啟。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看的我一陣陣心驚肉跳的。
迦樓羅再次一爪子把常相九的胸甲撕下來一塊後,常相九桀桀冷笑:“你想要?拿去!”說罷,他就像瘋了似的,左手摳在鎧甲上一撕,然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迦樓羅看了眼我們的方向,眼中有些恐懼和戒備。但他見常相九把盔甲都撕了,嘲諷道:“小小長蟲,不過我迦樓羅盤中之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