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刺人的目光就不停的紮在秦越身體各個地方。

忍受著這種目光，秦越繼續把口球塞進了他的嘴裡，將皮帶在他後腦紮緊。思考著，這樣他總不能再出聲了吧！

事實證明，秦越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一點。

“嗯~嗚~嗚~”

肉麻的，讓人不禁起身理反應的*，響了起來，而且每個都帶著引人犯罪的顫音。

秦越不禁一陣頭大，這東西雖然功效很顯著，可是這個副作用，怎麼那麼坑爹吶！

有必要搞成這個樣子嗎？

拍了一下他的腦殼，讓他安靜下來，秦越轉頭，本來他是想自己出面安撫一下這些遇難群眾。像電視裡一樣，做個檢討，在勉勵兩句，不光有範，還有面子。

可是，那扎人的目光讓秦越自覺的慫了，也好給自己喘息一下。畢竟現在，自己說話都疼。

想要將這件事，拜託給張宇華，可是他轉頭的時候。卻看到黃秋生一臉怪異的別過了頭去，那些特戰隊員們也，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般，一臉的唏噓。

還是先安撫群眾重要，秦越對著張宇華說道：“你先處理一下，那邊那堆人，以前做過嗎？”

張宇華點點頭，提著機槍就過去了，雖然在平時，這些東西可能會嚇到平民。但是在這種危難時刻，一個成熟穩重的有點過了頭的軍人，提著武器，反而能讓他們感覺安全不少。

“咳咳”，張宇華咳嗽了一下，將剩下一些人的目光，從秦越身上，轉移了過去。

見到所有人都注視著自己，張宇華站了一個軍姿，底氣十足的大聲說到：“抱歉，我們來晚了。”

這時，一些人終於承受不足，哭了出來。哭聲迅速的傳染開了，眨眼間，所有幸存者便哭成了一團。

張宇華就這麼站著，站得筆直，站在他們面前，敬了個軍禮。他，就是所有人，敢於大聲哭出來的支柱。

看到這裡，秦越在地上匍匐前進了起來，淌過了血泊，來到屍體堆旁。開始一個個的檢查，為那些，沒能閉上眼睛的人，合上了眼。其中，再次看到那個女孩的眼睛時，秦越對著她露出一個微笑，看著她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喃喃道：“抱歉啊！這次又沒能救下你。”

伴隨著彷彿在對另一個人說的話，秦越合上了她那一雙，無神，卻又份外扎心的眼睛。

特戰隊員們也加入了秦越，將屍體一具一具的搬了下來，依次擺好，排成了一排。

而張宇華那邊，他仍舊在站著，似乎也不需要他做其他事情了，他只要站著就好。倖存者的哭喊聲越來越大。

已經有人衝到了張宇華的身邊，捶打著他的胸膛，張宇華任然站立不動，任由他人在自己身上，發洩著恐懼與遲來的憤怒。

但是秦越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還有其他人，似乎也想這樣，來隱瞞自己的軟弱。

靠著一隻腳，強行站了起來，身上的衣服往下滴著已經冰冷的血。推開想要來攙扶的黃秋生，秦越也來到了那幫倖存者面前。

“來啊，衝我來啊！”

圍著張宇華的人，停下了動作，看著滿身是傷，衣服已經被血完全染紅的秦越。 不自覺的微微後退，朝著秦越怒吼道：“你們為什麼不早點來，我女朋友都死了。”

秦越死死的盯著他，笑了起來，道：“是啊，你女朋友都死了，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吶！”

哪怕有關係也絕對不能說，雖然秦越已經猜到了，對方肯定和英志哲有點關係，說不定這次事情還真就是自己的鍋。

但是，秦越絕對不能表現出來，這也是他乾脆根本沒有細問的原因，只在象徵性的問了一個問題之後，就剝奪了他的語言能力。不然，就這堆人，很有可能就會撕了自己。

秦越冷笑著看著這位理直氣壯的小夥，繼續道：“那為什麼你完好無損吶！而我卻滿身是傷吶！那可是你的女朋友。”

那人當時就啞口無言，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也帶上了鄙夷。

看著這一幕的鬧劇，秦越不禁感嘆道：這就是人性。

忍著胸口的疼痛，秦越大喊了起來，道：“剛剛死的，不光是他的女朋友吧！還有什麼人？你們的朋友、室友、兄弟，還是你們的親戚。那你們在幹什麼？”

秦越用同自己身上沾染上的鮮血一樣，冰冷的眼光看著他們所有人，道：“你們為什麼不去死！”

沒有人回答秦越的問題，他們一個個的低著頭，有些人在那裡喃喃自語，在給自己的懦弱，尋找著理由。

秦越搖了搖頭，他到情願有人能夠上來給自己一拳，仔細一想，他便釋然了。

真正有血性與拼搏心的人，哪裡會待在這樣一個，普通、安穩卻又毫無希望的工廠裡。

就像當初的自己一樣，不該屬於這種地方的人，遲早會離開這裡，去往自己該去的地方。而本該屬於這裡的人，也早已沒了希望，最終淪為工廠裡，如同機器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