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蔣夜露和鍾詩巧一人一邊,拉著秦越的雙手,來到了一片放帽子的區域。這裡的帽子款式並不多,蜀中這個地方,戴帽子的人不多。
但是,秦越依舊在這裡站了一個小時,換了幾十頂不同款式的帽子。
秦越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他們會說秦越的時間不富裕了,合著都是浪費在著了。可是說,除了綠色的,在秦越的強烈反抗之下,被放棄了,其他的,秦越基本試了個遍。
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還是,他們挑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給秦越選定的,還是他們第一個拿的哪款,深灰的牛仔帽。
秦越想問一下:女人逛街都是這樣的嗎?
最後,秦越戴著那頂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帽子,離開了夜衣沾露。
但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麼,這件事,直到他到達H縣,下計程車的時候才想起來。
原來自己忘了付錢了。
不過為時已晚了,看著熟悉的地方,秦越順著記憶。回到了濱河路,這裡因為一條小河而聞名,所以河邊那一片橫跨半個縣城的小區,都叫濱河小區。聽說還是同一個傢伙蓋的,而秦越原來的家,在邊緣的地方,並不是很富裕。
秦越進了工廠之後,最後一次回去看的時候是他18歲那年,他成年那天,那個時候的小區已經寫滿了拆字。也不是全寫滿了,之寫了一半,因為那半邊已經拆了,只剩一些殘磚碎瓦。
而如今故地重遊,秦越心裡感慨萬千。
為啥這地方還在啊!
秦越也是特意瞭解過這個世界的歷史的,有一個明顯的特點,距離現代越遠,故事就越離奇。白蛇傳是歷史而不是故事你敢信,還有倩女幽魂這些,全部都是真實存在的。
可是越往現代,秦越就覺得兩個世界就越是相像,舉個例子,連錢都是一模一樣的。
秦越搞不懂,為什麼這個地方還存在著,這裡與原來世界的唯一差距就是……自己。
秦越看見了一些熟悉的人,李大爺、張大媽、王姐,這些人也都還在。只不過他們同這些房子一樣,都蒼老了許多。
秦越來到自己以前喜歡發呆的牆角,撫摸著已經有些脫落的牆皮,猛然想起了那一天。就在這個牆角下。
“如果沒有這個地方,你會改變自己嗎?”
“或許吧!”秦越記得當初自己就是這麼回答的好像,然後,第二年,那個想自己提問的傢伙就調走了,而拆遷通知也在同年的年尾到達了。
想到這裡,秦越就是一頭的黑線,合著這麼算的話,這裡拆遷還真是自己的鍋。
靠著牆角坐下,秦越看著馬路對面,李大爺還是在對面賣著烤紅薯。王姐的小賣部也在對面,小賣部門口,擺著一張桌子,到了夏天的晚上,一群大爺就會圍著這張桌子,擺上一盤象棋,亮上一個路燈,戰到天亮。
李大爺一般都是最先出陣的,他有夜盲症,哪怕有路燈,他也看不太清楚。
想到這裡,秦越想像以前一樣,把頭靠在牆上,自豪的巡視這,這一片,屬於自己的領地。
可是他已經回不到從前了,也不想回去了。現在的他,有了新買的帽子,也靠不了牆了。
秦越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沒帶衣服過來,就身上著一天,而且他們也沒交代,過來之後要幹嘛。
秦越站起身來,看到李大爺的紅薯攤邊,有一個微信的二維碼,就走了過去。
“李大爺,來個紅薯,要紅皮白心的。”
李大爺眯起了眼睛,湊近了一點,仔細的觀瞧著秦越,卻發現自己以前從來沒見過。給秦越拿了一個紅薯,問道:“小娃子,你是哪的人啊!我怎麼沒見過你啊!”
秦越接過紅薯,在逐漸寒冷的初冬,剛從爐子裡拿出來的紅薯還有些燙手,不過吃起來更燙,如果囫圇的吞的話,就會感覺喉嚨彷彿被開水澆過一般。
掃了掃二維碼,“我是隔壁嘉祥小區,聽朋友說你這紅薯好吃,特地跑過來的。對了,這紅薯多少錢。”
聽著秦越這麼說,李大爺臉上洋溢起了滿滿的自豪感,伸出了四根手指,“四塊錢。”
秦越輸入了金額和密碼,也從李大爺的手機裡傳出了,‘微信收款到賬,四元。’的聲音。
秦越收起手機,拿住紅薯的一頭,慢慢的撕開了一塊皮,帶著一些紅薯肉,放進了嘴裡。
李大爺見狀,笑道:“小娃子,是個會吃的,不像好多城裡人,都是掰開中間就咬,吃到最後兩邊都涼了,就丟掉了,真是浪費。”
秦越吃著紅薯,已經是那麼熟悉的味道,感覺自己的眼眶不受控制,兩道淚水流了下來。
“怎麼了娃子,好好的怎麼哭了。”李大爺快步來到了秦越身邊,關切的問到。
秦越擦乾了眼淚,笑道:“沒事李大爺,我只是想我爺爺了,我爺爺做的烤紅薯也這麼好吃。”
李大爺聽著秦越的話,嘿嘿的笑著,“那是,烤紅薯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現在的年輕人,簡直就是亂烤,只要熟了就賣。只有我們這些老人,才知道紅薯要怎麼烤才更好吃,畢竟我們那個年代,也就只有紅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