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修長的手指上塗了指甲油，是星空一樣的深藍色。而現在，這雙手正在給自己打領帶。從領帶到西裝都是楚君挑的，低調又悶騷。他們距離如此之近，章曉可以聞到楚君身上的香水味。

這雙手靈巧的收緊領帶，與記憶中收緊繩結的動作重疊。

“好了，上班去吧。”楚君拍拍他的衣襟。

“謝謝主人。”他們交換一個淺淺的親吻。章曉頂著寒風去上班的時候，覺得冷空氣都沒有帶走臉上的熱度。

他曾經在大學的時候談過女朋友，那些經驗現在毫無用處。章曉知道男女之間的交往是有模板的，應該去請女孩子吃飯看電影，應該送化妝品和小飾品做禮物，如果女孩子情緒不好，要先服軟先去哄。現在最大的危機是，當楚君親口承認他們是戀人之後，身為奴隸的章曉卻有點不知所措。他在被楚君照顧，卻不知該如何回報楚君。

他第一次擁有主人，也是第一次擁有男性的戀人。說不定也是第一次真正地，愛上一個人。

楚君明天要出差，晚上兩個人一起洗澡，在狹窄的浴缸裡溫存了一場。楚君親手剃掉章曉下面的毛，給他鎖上鳥籠。

要害的地方又被罩在金屬籠子裡，章曉再次體會被鳥籠支配的恐懼，帶著鳥籠做愛真是留在記憶深處的酷刑。

“只帶三天，出差回來就給你拿掉。”楚君說完，遞給章曉一個小瓶子，“裡面裝的是水性潤滑劑。如果覺得磨得疼就用點潤滑，不會出現像上次那種情況的。”

“好的……主人。”

上次，摘掉鳥籠之後，他的性器也有段時間在性愛的時候疼痛且無法勃起。看到楚君軟化的態度，章曉心甘情願的重新戴上鳥籠。

第一次戴著鳥籠去上班，確實非常羞恥。地鐵安檢的時候會提心吊膽，擔心能把鳥籠掃描出來。在公司上廁所只能去隔間，有時磨得痛了只能偷偷上點潤滑。不過，這次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觸，上次戴鳥籠，他覺得是懲罰。而這次，他體會到一種約束。這種歸屬感讓他覺得安全。

天氣逐漸蕭索，沒有了楚君的房間也變得空蕩且冰冷。下班過後，章曉把疲憊的身軀拋在雙人床上，暫時不想動彈。他聞到了淡淡的，屬於楚君的味道，這味道讓他心安。昏昏欲睡之間，手機的簡訊提示音響了一聲。

看到發件人的名字，章曉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楚君：給你點了外賣，按時吃飯。”

這是什麼！翻身農奴做了男朋友啊！章曉很想現在就去門外放一串鞭炮慶祝。之前給楚君發給簡訊還要猶豫半天，現在，對方主動給他發了簡訊，還給他點了外賣！

章曉立刻回信千恩萬謝。楚君說工作忙起來可能顧不上他，自己要記得吃飯，把食譜給他發過去。

“好的主人，主人也要保重身體。”

一個一個字打上去，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敲門聲響起，外賣小哥在門外喊人。章曉輕快地跑去開門，因為一份外賣開心得像中了彩票。

因為兩人時有聯系，獨處的日子卻並不孤獨。章曉經常一個人笑著看手機，被同事指出是不是戀愛了，他也幹脆點頭承認。

唯一一個給他潑冷水的就是韓予。“戀愛？主奴之間還有戀愛？”韓予一臉嘲諷。“楚君這是玩過的奴太多了，想換個新鮮玩法吧。”

章曉搖搖頭，不予理會。他現在正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無論別人怎麼說，他心裡喜歡楚君，而楚君能給他一點回應，就是他最開心的事了。

楚君出差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上去精神不濟。當晚就發起了高燒。章曉給他倒水餵了退燒藥，一塊一塊地換著額上的涼毛巾。直到半夜體溫稍有減退，楚君讓他別守著，一起上床睡覺。

之前出差的目的地是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工作之後楚君端著相機一個人出去拍照，遇到了暴雨還沒帶傘，他把外套脫下來包著相機跑回旅館，被冬日的驟雨淋得著了涼。

雙人床的那一邊是楚君略高的體溫，章曉心疼地靠過去，輕輕擁住楚君。

楚君很快就睡著了，病容上顯露著疲憊。章曉又悄悄給他量了一次體溫，確認沒什麼大礙了之後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休息日，章曉睜開眼睛時，楚君已經不在床上了。客廳裡飄蕩著粥香，楚君正穿著睡衣從廚房走出來。

“還在病著就要多休息一會，怎麼還起來做早飯。”章曉擔心地說。

“沒事，除了喉嚨還有點痛，其他已經沒大礙了。”楚君示意章曉坐下來吃飯。

天色昏暗，窗外下著細濛濛的雨。兩個人坐在一起吃了頓熱騰騰的早餐，這一碗粥加幾塊點心，比什麼都暖心暖胃。

“怎麼樣，鳥籠戴得還習慣麼，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楚君挑眉看他，章曉差點把一口粥嗆在嘴裡。

“還好……好像沒有不舒服。”

楚君的手指撫上章曉的臉頰，那裡一點點熱了起來。兩人收拾完桌子，心領神會地去了調教室。

“今天我因為發燒體力不足，該怎麼玩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