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打獨鬥固然爽快,但要更上一層樓,沒有家族的幫助是不行的。”蘇東元在後面出聲。
對於他,蘇城沒有絲毫的客氣,順口道:“國內有家族支援的公司夠多了,那又如何。”
這話說的不是那麼明白,但在場的人都能理解。國內有家族支援的公司不少,但沒有一家是比得上大華實業的。
事實上,能比得上大華船業的公司都少之又少。
蘇振國也許幫襯過大華實業,但要說支援,那還差得遠呢。
從這個意義來說,沒有家族支援的大華實業,比有家族支援的國內公司,要厲害的多。
蘇東元尷尬的咳嗽兩聲,無言以對,他總不好和蘇城當場爭辯,乾脆垂下眼瞼,當做沒聽懂。
蘇東元的堂弟蘇相岸是近年來才涉足生意場的,頗多仰仗蘇東元的地方,哈哈笑了兩聲,解圍道:“如果有家族的支援,蘇城你也會輕鬆一些吧。另外,還能發展的更快不是?聽說你找中船要了上百億的國家開發銀行的低息貸款?你要是來找我們,百億不好說,十億八億的都很輕鬆的,日積月累下來,也不會少吧。還有,海關那邊,港口那邊,稅務那邊,我們都有辦法,不光能減少費用,而且能優先辦理業務……”
“咳!”另一位堂兄弟,提醒他不要把話說的那麼直白。
蘇相岸在生意場上打拼的久了,不在乎的嘿嘿兩聲。問:“蘇城,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他從蘇家受惠良多。自然覺得有家族庇佑,做事方便而舒適。
蘇城有點懶洋洋的撇撇嘴,道:“海關港口什麼的,大華集團有公關部來處理了。至於融資方面,除非是無抵押的10億美元,否則也沒什麼意思。”
這次輪到蘇相岸語塞了。
別說是公關部這種配置了,他的公司除了財務部,連人事部都是不完全的。公關自然變成了他的工作。貸款當然也得是有抵押的。這可是銀根緊縮的年代,能貸出款子來已是邀天之幸,哪敢要求那麼多。
蘇城輕巧的笑了笑。
蘇相岸頓時覺得被小瞧了,奈何蘇振國就在邊上,他只好咬牙切齒的在蘇東元耳邊說:“你這個兒子,真是茅坑的石頭。”
蘇東元其實早就有這個感覺了,但被人說出來。還是怪異的很,心想:他要是茅坑的石頭,我又算是哪裡的。
只有蘇刑站在後面,又喜又悲。
喜的是蘇城拒絕了家族的幫助,那他蘇刑要獲得家族支援,就不會增加困難了。悲的是。被自己看作救命稻草的家族支援,竟然沒落入蘇城的眼簾。
若是以前,蘇刑或許會罵蘇城一句“白痴”。但經過了雙開和海*南炒作地皮的失敗,他對自己的位置也有了一定的認識,對於蘇城的決定。除了感嘆,也說不出什麼來了。
兩人的差距。再沒有像現在那樣,明顯的呈現在眼前。
蘇振國給出的條件,可比蘇刑期望的最好的結果都要好。
即使如此,蘇城依然棄之如履。
想到此處,蘇刑除了讓莫名的憂傷在心尖打轉兒,對現實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期待。
一陣大笑破壞了蘇刑的黯然神傷。
不知什麼時候,蘇振國身邊圍著的,不僅僅是蘇家人了。
中船重工的總經理孫道孚,笑著說道:“既然如此,也請您參觀我們集團的江南造船廠。自從與大華船業合營以後,我們的江南造船廠有了極大的改觀,和您上次見到的,絕對不一樣。”
他是在邀請蘇振國視察集團下屬最大的船廠,江南造船廠呢。
從孫道孚的角度來說,出售股份給大華實業,終歸是一個比較冒險的政治決定。雖然幾年內看不出風險,但他還是希望能將可能的危險消弭於無形。邀請國家級領導參觀,屬於再正常不過的方式,否定江南造船廠或者中船集團的人,總歸是要顧忌一下蘇振國的。
蘇振國參觀了私營的大華船業,自然要參觀一家國企造船廠平衡一下。江南造船廠和大華船業的關係,因為購股的關係而日漸密切,蘇振國想想,也就笑道:“要去可以,咱們就看生產第一線,會議室的彙報就不要搞了。”
“您這麼說,我們也只能同意了。”孫道孚笑的像是被門夾了的貓,聲音嗖嗖的。
“不要提前通知了。”
“不通知,一定讓您看到真實的中船。”孫道孚說的言不由衷,怎麼可能不通知。
蘇振國自然不會真的嚴格要求。
去下面的工廠一線已經夠嗆了,再搞突擊,那就是讓工廠的人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