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蕪娘眼前出現一個風姿俊朗男子。
當初的愛戀是真,新婚的甜蜜也是真。婆婆說女子相夫教子,賢惠為主,她一一做到。
可是沒等幾年,婆婆又說她沒本事,只會呆在內宅守著閨女。
而他說,他需要一個能幫他的妻子。
每個人都知道他外面有人,挺著肚子要進門了,她才知。
她震驚,頭一回和他爭吵,愛之切恨之切,可惜不知自己懷孕,孩子沒了。
他確實心痛,心痛之餘指責她連孩子都護不住,有何本事。
那時她只是傷心,可是他以此為藉口要娶平妻進門。
看著幼小的女兒,她想娶就娶吧,好歹沒讓她下堂,不然女兒該如何?
誰知他轉頭說起對她的情深意長,就算有平妻依然對她如當初。
還說娶平妻不怨他,他只是去表姐家認識了那個女子,人家對他一見傾心,又主動獻身,他不忍辜負。
他讓她放心,以後定會讓她們如姐妹般和睦相處。她還是大,那人是小。
那一刻,她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心裡想:我怎麼會對他愛戀、傷心?
無恥之人!
如果他說就是變心了,就是喜歡那人,她覺得他還是個男人。
可是這頭對她情意綿綿那頭讓人大了肚子,回頭來還想做好丈夫,還讓她大度。
好像恩賜她一樣。
那一刻,她不再恨他,只是覺得自己當初無知可笑,竟然中意這麼個人。
她先回了孃家,探聽母親和哥嫂的想法。
母親說的就像大多數人說的一樣,哥哥勸她回去和夫婿好好過。
她試著說和離,哥嫂翻臉,說鄭家不接納和離的姑奶奶。
她不怨,世道如此。
但她不會就這樣守著那人過一輩子,讓她噁心。
母親勸她為了女兒著想,忍一忍,生個兒子站住腳了就好了。
可她不願。
或許她自私,只想著自己能呼吸痛快,正好那人等不及,在外放話她傷了身子不會生,所以才要娶平妻。
她提出,和離帶女兒走,不然她吊死在姚家大門,看著新婦進門。
有鄭學良的父親繼母也是她從堂哥幫忙,她和離後,帶著女兒投奔了武成縣鄭家祖宅,路費都是堂哥給的。
鄭學良當了九駙馬,他父親繼母一家來京,說姚家不知怎麼打聽到她在武成縣,準備來認女兒。
她鄙視,又慶幸,幸虧離開了那人,不然一輩子要噁心死。
寧肯受窮,寧肯孤獨,也不願和那樣的人在一個屋簷下。
萬鄭氏聽了堂妹的往事,很理解。如果是她,她也不願意湊合,會憋屈、堵心。
“堂姐,放心,我這個年紀了,不會再想什麼情情愛愛。我願嫁,是想抓住這個機會。誰說女子不如男?雖然我借了侯家的勢,可我想試一下,他們讓我做的我能做到,但我也想試一下,給我十年,我要做我自己,做鄭蕪娘。”
萬鄭氏看著堂妹眼裡的閃亮,她說了一聲好。
“堂妹,蕪娘,我支援你!需要我做什麼我一定幫忙。”
“給二奶奶傳話,我要見賈先生一面,既然賈先生坦誠,我也得坦蕩,以後堂堂正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