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遠一臉的難堪,被妹妹這麼說,又是因為沈靜芝。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就是,我沒想和她會如何,看著她難過我總不能,我也知道不關我事,可就是”
“就是放不下大哥,不是每個男子娶的都是心上人,但人家知道身負一個家,不會至家人於不顧。生活不是戲臺,才子佳人只是戲曲,把那些當真是糊塗人,沈姐姐就是如此。不是說沈姐姐人不好,而是沒找到她的位置。自我成親後,我才明白,沈姐姐要的是情郎,不是丈夫。我不知道將來侄子如果要娶這樣的媳婦你是否同意,如果我兒子要娶,除非我死了看不到,否則休想。所以我說娘心軟,當初差點同意你的請求。大哥,你不要怨恨爹孃,要怨只能怨自己,做了一個不切實際的夢。”
吳長遠經過這兩天,捱了打,被表舅教訓,父親說了他幾句,最怕母親知道,怕母親那種我早就知道你們是如此的眼神。
母親當年說過,一個月裡嫦娥似的人不配當我媳婦,我兒不是后羿也不是吳剛。
他什麼都明白,就是身不由己、心不由己,才如此糊塗。
如今想想,更怕沈靜芝因此受到什麼責罰,那才是表舅說的害人害己。
“妹妹,靜芝她如何”
吳雪梅真想把實情告訴大哥,又怕他衝動再做下糊塗之事。
姚夫人把沈靜芝的兩個女兒接到身邊撫養,沈靜芝先去莊子裡“休養”,將來如何隨他們沈家,大歸也好,改嫁也好,姚家不管。還說過幾年給兒子過繼一個成年嗣子直接娶妻,把兒子這一支延續下去。
這是沈靜芝的小姑子給吳雪梅說的,因為是公主府的吳長遠,姚家不能上門來指責,才間接給吳雪梅說了。
幸好姚家並沒親自看到大哥和沈靜芝見面。
“姚家給沈姐姐過繼了個嗣子。”
吳長遠鬆口氣,沉默了下說道:“那就好,以後我會做吳家長子。”
吳雪梅忍無可忍,壓住氣說道:“是做你自己。大哥,人都有做錯事的時候,都有放不下的心結,可如今我們不是一個人,有兒女,這才是我們更加放不下的最重要的人。”
走出去後,吳雪梅煩悶的扯著手裡的帕子,都沒去母親那告辭,直接出府,她怕去了會忍不住發大哥的牢騷,再讓母親生氣。
如今看來,大哥和沈靜芝是般配的一對,倆人應該活在一個漂亮的園子裡,有吃有喝,你情我濃,有人伺候,還不能要孩子,就倆人相愛到白頭好了,有了孩子也是害兒女。
吳長遠心裡有著後悔,有著擔心,那天沈靜芝說有重要事要說,剛遇見,就被表舅發現。
聽到門響,他抬頭看,有人輕輕掀開門簾。
是大女兒吳瓊。
“爹。”
“小蝶,怎麼不守著你娘。”
大女兒出生那晚,母親夢見蝴蝶,所以乳名叫小蝶。
“爹,我悄悄來的,娘哭了,擔心爹,讓嬤嬤好好照顧爹。”
吳長遠不知要說什麼,他知道妻子為何哭,在他交代人把門匾換了之後。
那時,他把門匾改為靜園,想著娶了靜芝,倆人過著美好生活。
成親後,他沒心情改動,任由靜園兩字掛著。
這麼多年來,妻子從來沒問過一句,有時他希望她能問出來,他再把這門匾取下來。
“爹,你不會不要我們了吧”
吳長遠嚇一跳,問道:“誰給你說什麼了”
吳瓊搖搖頭道:“沒人說,我自己想的,爹爹心裡悶,是我們讓爹爹煩悶。”
吳長遠招招手,吳瓊走近,他伸手摸摸女兒頭。
感覺是一晃眼,女兒就這麼大了,那雙眼睛就像自己,裡面有迷惑,有著敏感,又有著脆弱。
她說我們,沒說弟弟妹妹,吳長遠知道,我們裡包括她們的母親,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