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的屍體還橫在地下三層的中央,流出的血開始凝固,泛出微弱的光,在這黑暗籠罩之下,有些過分的豔麗。
黑暗中的人在耐心等待著,享受著等待未知的樂趣。
“爺。”有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黑暗之中。
“活了?”
“活了。”
“好!”黑暗中的人高興地一擊掌。“好!好!好!”
“就算魚龍街那幫烏合之眾拼了命,也不可能替他闖出一條路來。他能闖出去,不可能沒人相助。”有人發出質疑。
“沒有。”前來稟報的人乾脆地說出了兩個字。
“行難境,能夠闖到這種地步,那應該是怎樣的天才!”黑暗中的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眼神中透著期待。“這樣,才有興趣。”
……
“咳!咳咳咳咳……”旬二猛地咳了一大聲,繼而連續乾咳,使得他不得不弓下身子,差點乾嘔起來。
“你的新主人,還真是出人意料啊!”
旬二想要大笑,卻擋不住咳嗽,便更劇烈地咳嗽起來,讓人覺得他這樣瘦弱的身軀怕是要散了架子。
那個四境的修行者臉色稍微變得有些不好。四境的強者,竟然連二境的戰鬥都看不出結果,實在是有駁他的臉面,旬二的大笑在他眼裡更像是嘲笑。
旬二終於緩了過來,看著長街盡頭的寧獨,說道:“商衝古的弟子,還是有保命的東西!”
既然是商衝古的弟子,四境的修行者也就有些釋然了。他自認為是強者,卻更清楚商衝古強到什麼樣的地步。
“名師高徒!”
“今日還是得謝秦先生坐鎮。”
“倒是謝你了,讓我也開了開眼。長江後浪推前浪啊。這裡也沒老夫的事了,老夫走了。”他察覺了對方有比他更強的人在關注著戰局,他早就不想沾染這攤渾水了。
“秦先生走好。”旬二客氣送走了四境修行者,再次看向了長街的盡頭。這場戰鬥還沒有完全結束,還存在著變數。
從一開始,旬二就沒覺得自己這一方有勝算,可他仍要傾盡魚龍街去搏,因為那是魚龍街之主的決定。而現在,寧獨給了他勝的希望。
隱藏在扼籠賭場黑暗中的人如果要針對魚龍街,那魚龍街覆滅是早晚的事。可今晚,魚龍街能活,能贏!
……
老槍衝到了封河界前面,無法再一口氣衝過去,不得不停下來。此時他身上插了數種武器,都沒來得及拔下來,身上的傷口更是數不勝數。
站在寒冰前,老槍粗重地喘著氣,帶動著傷口張合不停,血流不止。突然失去了赴死的決心,身上的疼痛與疲憊立刻淹沒而來,老槍現在一鬆懈就會癱軟在地上。但他仍盯著前方,握緊的拳頭還沒有鬆開。
一柄劍刺中了身體,袁隨左手還握著一柄劍,另外三柄劍都差點割下他的頭顱,他就被逼在角落裡。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不下幾十處,袁隨的這條命也在生死間徘徊。
“還以為能夠趕得上,沒想到你卻根本不需要我幫忙。”袁隨瀟灑地一笑,放鬆地向後一躺,握劍的手也鬆開了。
“魚龍街之主啊,還真是驚人的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