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獨頓時渺小成象群腳下的螞蟻,任何一道劍氣都足以殺死他上百次。
一旦商衝古動了劍,那麼所謂的境界就失去了意義。
商衝古想要殺寧獨,寧獨就必死!
“商教習,到底怎麼了?”即便是天下最聰明的人站在此處,也想不出商衝古性情大變的原因。寧獨雖然不相信商衝古會對自己有殺心,但也不得不在心中產出疑問。
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命薄如蟬翼,寧獨有了即將死亡的預感。
只要商衝古的情緒一變動,寧獨就會血濺七步。
“不會,他不會是這樣的人。”
商衝古努力地皺了一下眉,像是兩座山相碰,劍歸於鞘中,滿屋子的劍氣也瞬間消散。
寧獨像是掉進了冰窟之中,渾身都是冷汗。胡然差點嚇暈過去,只緊緊地依在寧獨身邊,再也不敢像平時那般多話。
砰!
司馬峨突然闖了進來,一臉震驚地看著商衝古跟寧獨以及胡然。
“怎麼了,師兄?!”
感知到了這股恐怖且熟悉的劍氣,司馬峨心突突地跳,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什麼事情讓商衝古出劍,而看到如今的場景,他更是徹底亂了。
商衝古強逼著自己閉上了眼,平穩著自己的呼吸。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師兄暴怒成這個樣子?!”司馬峨的額頭上都有了冷汗,生怕發生了大事。他太清楚商衝古了,那是一個泰山崩於前還面不改色的人,絕不會因為小事而如此。
“出去。”商衝古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司馬峨看了商衝古一眼,立刻拽著寧獨跟胡然出去了。
在司馬峨關上門時,商衝古說了一句——
“天魔殺生。”
司馬峨猛然一怔,忘記了關門這件事。
寧獨歇了極長的一段時間才覺得恢復了些力氣,他並沒有立刻表現出自己的不解,只在耐心地等待著。
吱——
司馬峨關上了門,面色陰沉地看著寧獨,說道:“師兄讓我關上門,是為了不殺你。”
如果不是商衝古盡力剋制,他真的有可能殺了寧獨。
寧獨沒有問為什麼,只是在聽著。
司馬峨抬頭看向天空,眼神裡有些憤怒與迷茫,喃喃道:“這就是命嗎?”
秋日裡的天空高遠無比,自顧地晴朗著,跟人的心情毫不相稱。
司馬峨仰望良久,低下頭看向寧獨,說道:“跟我來。”
寧獨沉默地跟在司馬峨的身後,來到了青梨園。
從神機營房回到青梨園的扁士寒正在除錯他的藥方,一見到胡然來了立刻站了起來,眼裡根本沒有司馬峨跟寧獨,他可是太期盼胡然來了。
“扁士寒。”司馬峨突然叫了一聲。
扁士寒斜瞪了司馬峨一眼,心中不快。
“你看一下他的第七椎骨。”司馬峨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