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然在認真地刻完一把春風劍後就躺下,讓自己睡過去。縱使現在沒有睡意,她也必須逼著自己睡過去。
不管是吃那麼多,還是逼著自己睡,胡然都是在做準備,讓自己具備可以堅持很長時間的力量跟精神。唯有如此,她才不是去拖後腿的,而是去幫忙的。
“少爺,你怎麼可以不告訴我就離開?”
胡然好像是在自問,語氣裡也沒有責備的意思。她合上了眼睛,讓自己沉入到夢鄉里去。
老槍謹慎地駕駛著馬車,在寂靜的街巷中穿梭,儘量不產生什麼顛簸。
“不對勁?”畢竟是在八關衚衕混了半輩子的人,老槍對危險有著敏銳的感覺。在這寂靜的街巷中,他好像看到了無數藏著的刀槍劍戟以及即將飛濺的鮮血。
“不應該帶小姐出來的!”老槍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比起再折返回瓜柳衚衕,還不如直接衝出天都更快。
“小姐,坐好了,可能要快一些了。”老槍一揚鞭,驅使著馬匹迅速地向著城門駕去。
守城的官兵雙手插在袖子中,環抱著長矛,睏意十足地打著哈欠,要不是天寒地凍的,他們靠著柱子都能睡著了。
“什麼人?”官兵看到老槍驅使的馬車長喊道。
老槍當即丟擲了一個袋子。官兵接過袋子,用手掂了掂分量,嘴角露出了笑意,對著後面的人說道:“放行!”
柵欄開啟,老槍停都沒有停,直接駕駛馬車向外趕去。
“封城!封城!”此時突然有人騎著快馬趕,衝著城門守衛的官兵大喊道。
官兵看清楚來人,又看了看官文,立馬向著手下喊道:“封城!”
“大人,剛才……”
官兵大眼一瞪下屬,立刻讓其閉上了嘴。這個時候,就當之前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否則追上還好說,追不上就全是他們的罪責。封城只從這一刻開始。
砰!
厚重的大門關上,斷了任何人硬闖出去的念想,無數泛著寒光的刀槍從黑暗之中顯現了出來。
而此時的老槍,已經載著胡然駛在了去往方圓市的路上,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魚龍街出奇的安靜。
原本到了晚上,是個私語四起的時刻,現在卻安靜的有些可怕。
登樓早已經滅了燈,唯有最隱蔽的地方還留著一盞燈。
旬二想了想,還是吹滅了燈。他剛想躺在椅子上靜思一會,就被破門聲驚起。
“二爺,小姐去方圓市了!”
“什麼?!”旬二驚地差點跳了起來,不過他迅速地冷靜了下來。
“大概是在戌時,老槍帶著小姐從北門離開了,差點就被封在裡面了。”
“老槍怎麼會……?”旬二開始細細地琢磨起其中的緣由,卻也猜不到全部。只是現在這點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做。
“不能亂,不能亂。”旬二在心中反覆提醒自己,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有半點的慌亂。
“天都裡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過既然小寧爺跟小姐都已經出城了,那麼暫時也不會波及到他們身上。重要的是方圓市!重要的是怎麼幫上小寧爺跟小姐!現在已然封城,就算動用魚龍街的所有力量也不能夠提供什麼……”
旬二眉頭緊緊地縮了起來。
窗外突然有喊聲跟火光,旬二抬頭看了一眼,知道天都的腥風血雨已經拉開了序幕,這個時刻去調動所有的力量,必定會被人注意,甚至會招惹上殺身之禍。
“去叫人。”
“叫誰?”
“都來。”旬二說的這兩個字很重,彷彿將整個魚龍街都壓在了上面。
“是!”來人立馬跑了出去。
旬二望向方圓市,在心中不禁祈禱起來。
“希望方圓市的波瀾不會太大,或許這次遠離了天都是個很好的選擇,希望一切都無事,畢竟小寧爺也已經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壓過天下大半數的修行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