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碰壁了。
“我無法讀取這個惡魔術士的記憶。”塞壬這麼對我說。
我意外地問:“怎麼回事?”
“確切地說,這個惡魔術士大部分的記憶我都能夠讀取。但是,他當時在那家雜貨店裡到底在做什麼,尤其是與他當時在雜貨店裡畫的法陣相關的事情,我完全讀取不出來。”她的臉上流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色彩,“這種情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不過與其相關的描述,曾經在惡招的記憶裡有出現過。”
我也聯想到了那條線索,“你是說……‘門禁’?”
“就是這個。”她點頭。
“門禁”是前夜用來保護成員的記憶的措施,能夠將與前夜的秘密有關的記憶嚴加封鎖。上次的惡招其實原本也受到“門禁”的保護,只是在轉變為霧之惡魔的過程中,“門禁”失效了而已。
“也就是說,這個惡魔術士是前夜的成員?”我問。
“是的。”塞壬說。
“但是他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居然值得用‘門禁’來保護?”就我的戰鬥手感來判斷,那個惡魔術士完全是雜魚,而根據我從惡招的記憶裡得來的情報,“門禁”其實是個高等級的法術。因此也不是說只要是前夜的術士就必定帶有“門禁”,只有知道了重要秘密的人才會被施加。
難道他是前夜裡那個負責網路惡魔知識的部門的成員?所以就像是惡招一樣,為了防止安全域性知道是前夜在網路上散播惡魔知識而施加了“門禁”?好像不對,他的“門禁”保護的是與雜貨店裡的法陣相關的記憶,與惡招的情況不太一樣。
我接著問:“他的背後是有誰在指使嗎?”
“不知道。”塞壬搖頭,“與秘密相關的記憶全部被封鎖了。只能知道他是前夜的成員,原本是在外地活動的惡魔術士,最近懷著未知的動機才來到柳城活動。更多的內容就無法探索到了。”
我開始思考還有沒有其他調查的辦法。而她似乎覺得自己被這個“門禁”冒犯到了,像是不服氣一樣地說:“下次一定不會這樣。”
——
從那個惡魔術士的情況來看,有可能是前夜出於未知的目的將手伸到了柳城,這絕不是可以聽之任之的情況。而我也已經有了調查的眉目。具體地說,其實我不打算自己調查,而是要交給安全域性處理。
我自己調查東西的能力是很弱的。一旦失去了直接讀取記憶這種方便的“金手指”,我就完全是調查方面的門外漢。與其如此,不如拜託專業人士。雖然在惡魔術士的記憶裡沒有直接性的線索,但也不是無法找到其他蛛絲馬跡。例如他最近在柳城去過哪些地方、購買過哪些東西,是什麼時候來柳城的、打算什麼時候回去,真正的專業人士說不定可以從這些稀鬆平常的資訊裡找出關鍵的線索。
以及,那個法陣本身也是很重要的線索。雖然就算不用我說安全域性應該也會去研究,但是我可以強調那個法陣的重要性。
不過我暫時還沒打算把塞壬之刃的讀取記憶能力大張旗鼓地宣揚出去,就先把這些線索交給列缺吧。以及前夜有可能染指柳城這件事,也是必須通知給列缺的。
第二天起床,我趁著自己還沒有忘記,立刻就拿出了膝上型電腦。將之前在夢境裡努力記下的線索先是輸入到電子文件裡,再在開頭補充上事情的原委,然後傳送到了列缺那邊。
片刻後,列缺的電話打過來了。
“事情我已經大致上掌握了,你的應對方法是正確的。”他說,“之後我會用電話安排專業人士去調查。等調查有結果之後,也會把結果共享給你。另外,我現在不在柳城,如果你那邊還有什麼新發現,就用電話聯絡我。”
“你在什麼地方?”我問。
“白日鎮。”他說,“喬甘草已經把她的弟弟變成魅魔的事情上報了,還有變成魅魔的來龍去脈也是。雖然難以置信,但以防萬一,我還是要去白日鎮看看是否有其他殘存的惡魔。”
喬甘草要為喬安申請解除融合的道具,還要安排體檢和其他解除融合的手段,當然不可能對安全域性瞞住喬安變成魅魔的事情。
而且也沒必要隱瞞,安全域性對於這方面是頗為開明的,不至於連小小的喬安都容不下……我這麼想到,又問:“你親自去嗎?”
“我之前帶去白日鎮的救援部隊已經全部撤出了。而且只是找找惡魔這種小事,我自己也馬上就能解決。”他說,“還有,李多,你這次在柳城內部發現了前夜術士及其後續線索,這是功勞。雖然我也不建議你宣揚自己吞噬靈魂讀取記憶的能力,但是也沒有必要對功勞遮遮掩掩。”
他似乎透露出了一絲關心,“我之後會告訴安全域性裡的其他同僚,說那些都是你自己以某種獨家的手段發現的線索,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