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書、畫,站位看似無章,實則暗藏玄機。
畫在前,書在後,琴在左,棋在後,站的是一個陣。
反之,鍾西北,鍾東南,顧有志,龔不凡,小刀,邱洛洛,只是站著,迎戰的姿態,沒有多餘的伏擊。
戰鬥,似乎一觸即發。
倉涼卻突然大吼了一聲,說道:“四位,你們如此做,跟濫殺無辜有什麼區別,你們要殺這個姑娘,乃是情有可原,可他的手下,卻是無辜的。”
畫道:“前輩,你說的不錯,他們是妖女的手下,那必定是魔炎教派的走狗,死了又有何關,我們可是在替天行道,又礙著前輩什麼事了?”
倉涼道“胡攪蠻纏,一派胡言,這五個人,乃是江湖上的漢子,怎麼是魔炎教派的人?”
書說:“前輩,你目光可不雪亮了,他們明明在保護妖女。”
龔不凡嘿嘿一笑,說道:“你說的不錯,洛洛姑娘,正是我們的主人,龔某人不才,武功不高,膽子不大,也怕死得很,但是若論江湖道義,咱還是明白一點的,你們要動洛洛姑娘,需得問過,咱們手中的兵器,來吧,說什麼廢話,亮出真本事來。”這一句話,抬起了戰火。
書氣的牙齒打顫,心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了?”他身法前行,倏地出手,一掌往龔不凡的胸口拍來,龔不凡武藝不高,這一招,堪堪躲避過去,待他反擊,書不等招式用老,一隻手往他的肩頭拿來,龔不凡大叫不好,但見這手的力道,再躲不開,只好拼著左肩受傷,右手雙指一駢,點她的胸口要穴。
書是一個女人,對於胸口格外的重視,但見眼前的男人,居然用這等下三濫的招數,氣的大叫一聲:“臭流氓”收手護住胸口,反抓龔不凡的手腕,龔不凡看見了她的意圖,但這女子動手還快,他剛要收手,就感覺一隻手以抓住了他的手腕,聽得咔的一聲,右手腕居然給她一掐而斷,像個絲瓜一樣垂下去,他哎呦一聲,雙腿急退,書還要追趕,正在這時,劍鋒削向書的單手,書微微一凜,往左閃去,這一劍在中途變招,並未追來,反而收了。
書驚出冷汗,回頭一看,正是邱洛洛。
龔不凡以左手把住斷腕,騰的滿頭大汗,林杏急忙趕過去,檢視了一下他的傷勢,發現龔不凡的手腕,只是脫臼了,並未斷,他以高超的手法,迅速的為龔不凡推拿,按上關節,龔不凡叫了一聲好,退到邱洛洛身邊。
邱洛洛譏笑,說道:“出手偷襲,這就是名震江湖,琴棋書畫四俠的好手段。”
書因為被邱洛洛一劍逼回來,怒火中燒,吼道:“就憑你這個妖女,也來指點我們四俠?”
倉涼見琴、畫、棋三人將要動手,忙的插入到他們前面,警告道:“四位,你們不聽老夫的勸告,不把老夫放在眼裡,老夫定然不追究,可要殺了這個姑娘,老夫萬萬不能答應。”
琴有些顧慮,說道:“倉涼前輩,真要跟我們動手?”
倉涼笑道:“不是我要跟四俠動手,是四俠要逼著老夫出手,在這百草谷內,老付已經許久沒有動手了,武功有些生疏,還請多多指教。”
事情的預演,果然還是按照林杏的想法來了,這是一場死局,不打不行。
他開啟了藥匣子,喝道:“四位前輩,我林杏可不能不是朋友,人是我帶來了,你們若是動他,請恕無禮了。”
當琴、棋、書、畫,決定動手的時候,他們已經算好了情況,這只不過在意料之中。
琴說:“林玉春老爺子,一身磊落,他的孫子,卻跟魔炎教派的妖女鬼混在一起,成何體統,看來今日,我們要幫他老人家,教訓教訓你了。”
林杏是個不能小覷的物件,棋立即改變了站位,從畫的身後搶出,去迎擊林杏。
琴則踏步,攔住了倉涼。
剩下的書畫二人,則來對付,邱洛洛,小刀、龔不凡等幾個人。
倉涼連叫幾聲可惜,手裡的劍,握的夯實,遲遲沒有動。
琴反而格外重視此人,倉涼成名已久,劍法超群,她優勢晚輩,不敢懈怠,忙把鐵笛置於嘴邊,吹響了第一音節。
倉涼驚道:“你要用天籟音?”
琴聽而不答,因為她在吹奏,沒有辦法說話,笛音涓涓而出,低吟如泉,接著悠揚綻放。
倉涼道:“好啊,就讓老夫來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倉涼提了一口內力,封閉耳道,一劍刺向琴的嘴,他要打亂了琴的吹奏,因為這個聲音太過於致命了。
天籟之音,以內力奏響,聲聲慢,聲聲快,聲聲如同天籟,天籟之中又含有地獄冤魂的一樣的嚎叫,讓你根本不會想到,一種音樂,竟然有天地般的變化無窮,天堂,就是地獄,地獄,就是天堂。這種聲音,一旦進入人的耳朵,會讓人產生一種迷幻,而且音樂是沒有死角的傳遞的,琴這麼一吹,所有人都能聽的到,悠揚的長調,從天而降,低綿的聲音,從地底冒出,邱洛洛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在激盪,她急忙堵住自己的耳朵,可聲音似乎無孔不入,在堵上耳朵的時候,是很小的身聲音,像嬰兒的啼哭,剛過了一瞬,彷彿笛音是從身體裡發出來的,向猛獸在吼叫,邱洛洛的心咯噔一下,這一聲很重要,邱洛洛提起一口真氣,護住自己的耳膜,剛剛好,將聲音阻擋在外。
至於其他人沒有邱洛洛這等深厚的內功,他們堵上自己的耳朵,便沒有辦法用劍,他們用劍,就要受到天籟之音的打擊,小刀率先慘叫了一聲,雙膝跪在地上,柴刀扔到了別處,他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髮,好像腦袋要爆炸了一聲,最初那真悅耳的笛音,現在成了一聲聲陰陽怪氣的叫聲,彷彿有一個人對著他的耳朵說話。
小刀~
小刀~
我死的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