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頃,飛魚寨的船隻靠近過來,為首的一艘灰色小船上,站著一個扛著九環刀的大漢,豹子眼,吊梢眉,一張大口,兩排黃牙,腰間別著一把匕首,年紀中年,面板黝黑,站在船頭大喊:“哪裡來的貨船,要打哪裡去?”
陸謙玉回應道:“從採蓮城僱來的,要去峽谷之隧呢,諸位又是何人,有何貴幹,為什麼攔住我們的水路,我們這是大船,你們那是小船,我們的船若是一個不留神,撞了你們的小船,後果可糟了,又該誰負責?”
飛魚寨的人哈哈大笑起來,扛刀的漢子更是笑得前仰後返,說道:“好個俊俏的後生,這裡水路八十里,無人不知道,歸屬的是你飛魚寨的爺爺們,你們打從這裡過,虛的經過我們的同意,不然驚擾了我們水下的魚兒, 那雌魚受了驚嚇,不產卵了,那雄魚受了驚嚇,不配種了,水貨減少,你們可得負這個責任不可!”
陸謙玉在心裡嘿嘿一笑:“好個蠻橫的飛魚寨,等下我看你能否笑得出來?”說道:“船在水上走,怎會驚擾了水裡的魚,這位老哥,你可真會開玩笑,而且我們從採蓮城來,未曾知道,這一片水域,從什麼時候起,竟然歸屬了飛魚寨,飛魚寨是個什麼地方?”
扛刀的漢子面露怒氣,說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爺爺真是飛魚寨的三當家,巨靈神——耿國,這些都是你們的爺爺,飛魚寨的大小頭領,我們來到這裡,不為別的,就是問你們要一點,管理費,採蓮城的水域,早就給我們承包了,我們負責這裡的安全,你們的船隻要從這裡過,就必須留下買路錢,懂是不懂?”
陸謙玉搔搔頭,裝作不懂,說道:“那我可糊塗了,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我們不知道,是飛魚寨在管理這片水域,還以為是老天爺在管理呢,這管理費,我們如何給,要給多少?”
耿國並未看出陸謙玉等人來者不善,還以為陸謙玉是個書呆子,說道:“你們不是採蓮城的人,不懂我們的規矩,這倒可以理解,我不跟你們說,叫你們撐船的過來,他自然明白。”
陸謙玉喊來了老丈,只見老丈雙腿打顫,已經走不動了,面頰流汗,便小聲說道:“老丈,你去取笑他一番去,這裡有我,保你無事。”
老丈點點頭,探出頭去,說道:“原來是耿老爺,耿老爺近來可好啊。”
耿國並不認識老丈,緣由老丈不走這條路,但凡是經常走的, 耿國都認識,說道:“你是哪位,我最近好的很,你拿銀子出來,爺爺放你過去,要不然,我們可就只好暫扣你的船隻,抵押管理費了。”
老丈笑道:“耿老爺,你不認識我啊,你在仔細瞧瞧,瞧好了。”
耿國瞧了一會兒,罵道:“他媽的,你少嘰嘰歪歪的,老子認識你是誰,你個老不死的,快點拿錢來。”
老丈道:“你居然罵我,你個不曉的子孫。”
這一聲罵,倒讓耿國冷靜了,問道:“這位老哥,你到底是誰,難道是我家的前輩高手不成?”
老丈道:“你個小兔崽子,幹什麼不好,偏偏幹起了河盜,還加入了飛魚寨,不肖子孫,實在是給你家丟人,這輩子就求一個平平安安, 不求你光耀門楣,可你到好,你爹生你出來,就是讓你當強盜的嗎,耿家的臉,都給你丟光了,你還不迷途知返,給我跪下。”老丈大吼之下,全場都愣住了,耿國丈二的和尚,摸不到頭腦,問心自問,這老東西到底是誰啊,難道真是我們家的親戚,看這樣子,應該是我爺爺那一輩的了,可我也沒聽說,我爺爺有什麼兄弟姐妹啊,他死的早,我連爺爺的最後一面都沒有看見,再說了,我今年可都四十了,我爺爺要活著,可老得很,看這個老頭兒,最多不到五十五歲···
耿國問道:“老丈,你說半天,究竟是誰,報上名來。”
老丈怒道:“我是你爺爺。”
耿國大怒,喝道:“我爺爺早就喝酒喝死了,你怎麼會是我爺爺,我知道了,你是故意拿我開涮的,你這個老匹夫,找死!”說著,取下大刀,氣勢逼人。
老丈嚇得倒退一步,伸長了脖子大漢:“我的耿國小孫子,你竟敢這麼對你爺爺,你個不肖子孫。”
船上的人,早已笑成了一片,許來風喝道:“呔,耿國,你個小孫孫,怎麼忘了自己的祖宗,連自己的爺爺都不認了,好好好,你不認這個爺爺,小爺也可以勉為其難,來當你的爺爺,你以為如何,只要你叫我一聲爺爺,磕一個頭,爺爺就給你一千兩銀子,說話算數。”
耿國這才知道,是遇到硬茬了,說道:“他媽的,原來是找爺爺的晦氣來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這是在求死啊,好,今日就讓你們嚐嚐本大爺的厲害,小的們!”
“哈呼!”
“給我圍起來了,哪個說的最歡,就割了那個的舌頭,那個老頭兒,留給我,我最後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上啊。”
飛魚寨的小船,迅速的貼近過來,許來風笑道:“我的孫子,你敢對你的爺爺無禮,莫不是不想活了,爺爺今天就替天行道,滅了你這個不肖子孫。”說完,手中扇子一合,往船頭竄去。
耿國的船已經來到了貨船的船頭位置,動作也快,手拿大刀,雙腳狠狠在船頭一點,那船頭竟然沒入水中,他借力跳上貨船,不想迎頭碰到了許來風,許來風一扇子打去,耿國低頭避過,大刀可也不賴,還了一刀,刀鋒貼著許來風的肚皮飛過,許來風嚇了一跳,說道:“不錯,有點手段,許爺爺今天就陪我的好孫兒,好好玩玩。”
許來風與耿國兩個人都在了一處,那耿國用一口九環大刀,人長得壯,力氣大,刀鋒逼人,許來風則以巧力鬥他,不到三招,許來風便已佔據了上風,可要取勝,也不容易,耿國的刀,攻擊範圍大,船頭又小,許來風施展不開,扇子太短,總是給耿國逼出三步之外,扇子骨與耿國的九環刀硬碰了幾下,震得許來風手腕發麻,於是,許來風展開揉身的功法,貼近了和耿國肉搏,耿國吃了大虧,身上給扇子點了幾下,二十招之後,下巴上給許來風點中,整個下巴可脫了臼了,疼的耿國大汗淋漓,卻叫不出來,許來風趁耿國受傷,扇子連續在他的心門上連點三下,隔著一層皮肉,直接將耿國點殺,可憐這個漢子,捂著胸口,一頭載到水中去,飛魚寨的人看見耿國死了,嚇得不輕,紛紛掉頭就走,已經太晚了,不少跳上了貨船的人,已經和陸謙玉等人交手上了,哪能讓他們輕鬆的走掉,松上村雨、林杏、陸謙玉、白老虎等人,一番廝殺之下,八艘飛魚寨的船,回去之時,竟然有五艘是空的,只剩下三艘船還能划走,陸謙玉叫了一聲;“莫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各位一起划船,我們直衝飛魚寨老巢。”
老丈這會兒見陸謙玉等人厲害,將飛魚寨的人打的落花流水,也不害怕了,招呼兩個兒子,說道:“老大,老二,這幾位公子是好漢,咱們跟他們幹了,沒了飛魚寨,咱們在採蓮城,可就站穩腳跟了,用力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