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猛本用單刃窄刀,當頭劈下,定要了穆三江的性命,豈料一道影子從斜地裡登時殺出,窄刀落在空中,咔的一聲脆響,斷成了兩截,嵇猛稍有頓挫,那人一腳踢來,嵇猛大喝一聲“著。”接著拍出一掌,正與那人腳掌相抵,便覺得此人內力不錯,噔噔噔,倒退了幾步,那人也是如此,攔在穆三江身前。
白遵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知道事情暴露,只好殺了此人,提劍衝上,一見此人面容,哎呦叫道:“陸謙玉?”說罷,當即後撤步,閉口不談。
陸謙玉微微一怔,心道:“此人怎的認識我?”他在腦海中追憶,平時記性極好,絕未見過此人,一時間,納量片刻,這時林杏已從後面包抄,攔住了兩人去路。
嵇猛看了看地上的窄刀,笑道:“閣下尊姓大名,好厲害的武器。”
陸謙玉道:“姓名就不便說了,兩位兩個打一個,算什麼英雄好漢,遇到這事,我可不能不管。”
嵇猛笑道:“這麼說來,兩位朋友,是不會善罷甘休了。”他還當這兩人已經聽到了自己與穆三江的談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心道:“原來只是兩個路見不平的,那也好辦了。”
陸謙玉道:“若是兩位可以知難而退的話,那可再好不過,深更半夜的,動手動腳,可容易睡不著。”陸謙玉不想與兩人動手,當下救穆三江要緊,這倆人身份,穆三江多半知道,日後再追問不遲。
白遵笑道:“那可好啊,朋友讓路便是,我們兄弟兩個與這老賊,乃是宿仇,不報不行,朋友,又何必渾水?”
陸謙玉看了看穆三江,此時此刻,陸謙玉臉上雖有用來裝扮的汙穢,仍是面容清晰可辨,穆三江早給他認出來了,穆三江說道:“陸少俠,林少俠,這倆人萬萬不能放過,他們是武林盟之中的叛徒,多半是受了。”穆三江原要說出幕後主使之人,豈料白遵這是從邊上強上,一劍直刺而來,期間,陸謙玉正把注意力放在穆三江身上,想要聽到答案,林杏亦是如此,誰也沒有料到白遵會突然出手,速度之快,出劍之猛,令人不可防備,就連穆三江自己,也決計想象不到,是而這一劍穿心而過,等陸謙玉發覺之時,已經太晚。
只聽穆三江一聲慘叫,肉掌死死握住單劍,白遵抽了一下,便覺得有些抽不動,陸謙玉暴跳如雷,舉劍砍去,白遵為求自保,只得收手,林杏從後而來,卻給嵇猛拳腳攔在外面。
白遵一退三丈,叫道:“還不快走?”
不遠處,傳來腳步簌簌之聲。
陸謙玉在穆三江癱倒之際,伸手扶住,這時的穆三江奄奄一息,自是出氣多,進氣少了,陸謙玉忙道:“林杏,你不是神醫嗎,還不來瞧瞧?”
林杏搖搖頭,手從穆三江的脈搏上離開,又在他的脖子上捏了捏,搖頭說道:“一劍穿心,即便是我爺爺在場,那也活轉不過來了。
穆三江頭腦仍是清醒,張張嘴道:“兩位兩位,請聽我說說”他的聲音斷斷續續,而且很小,陸謙玉須得把耳朵貼在他的嘴邊才能聽得清楚。
“你說,你說。”陸謙玉心中五味雜陳,他與穆三江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交情,眼見這樣一位老者逝去,如何能不悽然?
“他們是是!”穆三江急欲說出嵇猛和白遵的出處,卻猛地一口鮮血噴出來,這時,只聽得四周傳來幾聲大喊。
“什麼人在此?”
“是百結幫長老,穆三江!”
“他怎麼了,看起來不太好?”
轉眼間,從暗影之中,一舉走出七八個人,穿的衣服各異,不見是同一門派的,至於是何種門派,陸謙玉分辨不出,只是他此刻手中抱著穆三江,不便與人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