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憐生自覺無趣,便不在逗留了,免得惹上陸謙玉這樣一個瘟神,他可不想幾句話說的不對,在給陸謙玉一劍殺了,殺就殺了,不過是伸脖子一刀罷了,谷憐生並不怕死,自從她成為黑旗旗主的那一天,就知道自己有朝一日肯定會落個不得好死的下場,但不知道這個時刻怎樣來臨。
不想那麼多了,谷憐生心道,我還是走吧。
陸謙玉只覺得谷憐生可笑,他不殺谷憐生,一來是因為佩服他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對魔炎教派忠心耿耿,並不怕死,倘若一個人都不怕死,那便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恐嚇到他了,二來陸謙玉是看在邱洛洛的面子上,無論如何,邱洛洛依然是魔炎教派的人,兩個人已經說好要遠走天涯,不再理會江湖紛爭,這個不理會,那是前程往事都不計較了,什麼你砍我一刀,殺我朋友,我再砍你一刀,殺你幾個部下,這些事情全都過去了,過去了就莫需再提,若是谷憐生死在了他的手上,陸謙玉如何向邱洛洛說,三來,谷憐生也是一片好心,給自己送來了金錢,陸謙玉欣然笑納,因為他空無分文,沒有帶錢的習慣,錢都在林杏的身上呢,儘管不少,可陸謙玉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這若是遇到了用錢的事情,還真不好說,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的俗語,陸謙玉還清清楚楚的記得呢,加上邱洛洛就如谷憐生傳邱鼎的話那樣,她是個千金大小姐,可走不慣這江湖,胭脂水粉什麼的就不說了,光是衣衫,也得需要購買啊,至少不能吃的太差了吧,即便她嘴上不說,陸謙玉也得備著,可陸謙玉就是一介武夫,除了打架,似乎什麼都不會,連在酒館裡照顧客人這等小二的活計他都幹不來,又去什麼地方賺銀子話呢,難道不成讓他持劍搶劫嗎,陸家的子孫,怎會落入此道,那不是給老祖宗的臉上抹黑啊,不會讓人指著自己的脊樑骨,罵陸星河這個老混球,以前縱橫江湖,那是何等
的霸氣,現在好了吧,生了個早死的兒子,兒子又生了一個強盜兒子,這個陸謙玉,真不是個孫子,可頭頂生瘡,腳底流膿,壞透了。
不巧,邱鼎把陸謙玉的所要遇到的難題都解決了,陸謙玉自然樂意,心道:“邱鼎既然送來錢財,那便不會與我糾纏了,只要魔炎教派的人不與我搗蛋,武林盟的人更不會與我過不去,找我的麻煩,我和洛洛,從此後便可以化作飛鳥,成為神仙眷侶了,哈哈哈。”
陸謙玉攜野兔往回走,大步流星,只把日月心中藏,臉上帶笑,心裡翻湧的都是樂事,其時,天黑漆漆的,一輪眉月掛在一角,光彩皎潔,樹影斑駁,陸謙玉原路返回,途徑一顆也果蔬,踩了一些與洛洛解渴,很快便來到了山洞前,只見火光如豆,洛洛依然坐在洞口,但她的身邊,卻有另外以人為伴,陸謙玉好生詫異,離得遠了,看不見這人是誰,但從身影,可見是個男人,於是躡手躡腳的靠近過去,豈料剛到二十餘丈,便給人察覺出來,足見這人耳通八方,眼觀六路,內功之高,不在陸謙玉知下。
那人正把樹枝折斷,添入火中,那火,呼啦一下升起了老高,火星悠悠的往天上飄蕩,直至煙滅,男人喝了一聲:“別藏著了,是我,還不過來?”
陸謙玉一聽給人發現了,那還藏什麼,忽覺這人熟悉,可不是邱鼎嗎?
陸謙玉嘀咕著,邱鼎剛剛派人送來金子,怎麼連自己也來了,莫非還不死心?
邱鼎一見陸謙玉,並不起身見禮,說道:“你個混蛋,我妹妹跟著你,你居然讓他住山洞!”瞄到了陸謙玉手中的野兔,又罵開了:“那是什麼東西,兔子?你就給我妹妹,吃這個東西,你可真該死了,我情願殺了你,也不讓你這樣對我妹妹。”
陸謙玉雙手一攤,感覺自己好無辜,心道:“四處荒野,去哪裡找店家,飯不能
就,只好以野兔入胃了,竟然跑到這裡說教與我,但真以為我不敢打你?”還別說,陸謙玉真就不敢當著邱洛洛的面,去打她的哥哥,對方畢竟是血緣至親,骨頭斷了可還連著筋吶,陸謙玉若是跟邱鼎打架,邱洛洛應該幫誰,誰也不幫?
陸謙玉怎會將邱洛洛陷入到兩難之地中?
“我就給你一個面子,就怕你得寸進尺。”陸謙玉心想,客客氣氣的一揖,說道:“邱鼎,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鼻子特靈,聞到了我們要吃兔肉,所以大老遠的跑過來?”
邱鼎冷笑:“你可真會開玩笑,你的兔子還沒剝皮呢,還未上火呢,怎又肉香,我讓谷憐生,給你的五百金子,你可接到了吧?”
陸謙玉坐在邱洛洛身邊,拿出洛英來,開始給兔子剝皮,邊說:“那個傢伙給我幾句話罵走了,錢是有用的,我就收下了,既然你已經帶來了話,為什麼還要親自到訪,難道不知道這裡依然是東丘派的地盤?”
邱鼎笑道:“就那些個老雜毛,能奈何與我,若不是這次東丘比武距離我小仙登峰較遠,我們帶的人不多,早給你們滅了。”
邱洛洛面色一變,說道:“哥!”
邱鼎知道自己說錯了,忙道:“不說這些,不說這些,我這次過來,我帶我妹妹回去的!”
陸謙玉聞聽,手裡的刀差點割到手指上去,心道:“你來接洛洛,難道洛洛要跟你回去了嗎,我怎麼辦?”
見陸謙玉踟躕,邱洛洛和顏悅色道:“謙玉,別聽我哥瞎說,你是來跟我交待一些事情,我不跟他回去,我答應過你,陪你一生天涯,怎會違背誓言?”
邱鼎撇撇嘴,極是不快樂,似乎邱洛洛說的是對的,陸謙玉好想戰勝了邱鼎一樣,這就喜笑顏開了,說道:“原來是這樣,哈哈哈,邱鼎,你為什麼說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