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騫知道自己惹得彥成玦不高興了,嘟嘟嘴,不再說話了,但海五似乎並不在意,他說道:“張騫,老子今天就要挑戰你,點到為止,大家都是東丘派的弟子,不以性命相搏,切磋切磋,你總該不會不賞臉吧?”
張騫,壓制著心中的怒火和技癢,他倒不是怕了海五,海五的武功不比他高,或者比他還低哩,他有什麼好怕的,就怕打不死他,但因為彥成玦不高興了,面上就能看出來,彥成玦,板著一張臉,眉頭上帶著黑線,張騫說道:“現在是對付魔炎教派的戰場上,我不跟你打,要打,回去打,我保你滿意,咱們打上三天三夜,也無妨。”
海五聽他這麼說,哼道:“魔炎教派那麼強,這次出來的東丘派弟子,死了三分之二,就剩下我們這些人,連掌門人都死了,下一次對上魔炎教派,還不知道能活幾個,我海五,就怕你張騫學藝不精,倒黴催的,死在了修羅王的劍下,我看要比,就現在,別留下遺憾,我點到為止,不傷你就是了。”
張騫心道:“好啊,我一再退讓,那是瞧在了彥成玦師兄的面子上,你卻苦苦相逼,我張騫,苦練劍法,至今也有小成,還怕你了這個猢猻不成。”張騫看了看彥成玦,彥成玦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彥成玦也認為東丘派的掌門人非自己莫屬,並且對此深信不疑,而要成為東丘派的掌門人,光有策略,武功高強那還不夠,還要服眾,有些時候,仁慈並不能管理好一個上千人的幫派,還需要雷厲風行的態度,嚴苛,甚至是殺戮。
想當年,徐久合以一個小輩弟子的身份,得到了前一任掌門人的厚愛,提拔成為東丘派的掌門人,在他繼位沒有多久,山上便出現了一夥人,想要將他從掌門人的椅子上拉下來,徐久合最先採取的辦法和彥成玦一樣,息事寧人,好言相勸,但是對方並不同意,結果一夜之間,這些人全都消失了,下落不明,一直過了十年,才有訊息透露出,那一個晚上,徐久合借助宴請這些人的機會,派人,把他們都殺了,至此,東丘派山上,再也沒有出現過其他聲音,徐久合穩定了自己掌門人的位置,東丘派才獲得了一個長足發展的機會,也就是到了今天這個局面,彥成玦心想,我不希望使用這樣辦法,弄得東丘派,鮮血淋淋,可若是為了保護東丘派歷來歷代打下的局面,我也只好這麼做了
張騫的目光,一刻不離開彥成玦的臉,他在察言觀色,突然間,他看見彥成玦大笑起來,邁著方步,走到左林的跟前。
彥成玦作揖,說道:“左林師兄,你在山上,比我早,還記得我剛來那會兒,你可沒少照顧我,我彥成玦謝過了。”
左林微微一愣,心道:“你老小子要幹什麼。”說道:“陳年舊事,提它作甚?”說著,臉上不禁一陣臉紅,回想起來,在彥成玦剛上山的時候,還只有不到十歲,而左林大了他五歲,十五歲已經是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年了,可左林玩心重,經常欺負這個小師弟,比如說,在彥成玦洗臉的時候,他們先把熱水用光了,在晚上,偷偷的放一隻蟾蜍在彥成玦的布鞋裡面,或者彥成玦如廁的時候,將他的手紙偷掉,彥成玦所謂的照顧,指的就是這些了,實在是讓左林臉上無光,但那都是開的小小的玩笑,少年心性,不置可否,用不著當真的。
左林好整以暇,說道:“師弟,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可以說是,在一起長大的,看見你能有今天這樣的成就,我當師兄的真實在心裡感到欣慰,可是今天咱們實事論事,這不關係我們師兄弟之間的感情,掌門一事,事關大局,關係我們東丘派一脈今後的發展,我們都是師兄,可不能讓手下這些師弟們,到處亂來,你說呢?”
左林表面上一片和氣,說的頭頭是道,臉上帶著微笑,但在彥成玦的眼裡,這樣的微笑之中,流露出的殺機,直撲他的面門,彥成玦笑道:“那是自然的,師兄說的極是,選舉掌門,那是後話,眼前的事情,還需要師兄表個態,我們該如何行動?”
左林道:“話我已經說在前面了,魔炎教派在暗,而我們在明處,這麼打下去,吃虧的只能是我們,我看不如,我們撤出去休整,你看看,我們東丘派的弟子,連番作戰,疲憊不堪,即便我們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人,也打他們不過···”左林以商量的口吻說著,彥成玦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左林師兄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你還是要退,但我就不一樣了,我要進,你要知道,這裡不止我們東丘派一家在戰鬥,武林盟的主力已經到了,各大門派,全都在跟魔炎教派周旋,我們若是這個時候退了,會被人家指著我們脊樑骨罵的,說什麼東丘派都是一群膽小鬼,臨
陣退縮,那我們東丘派的弟子,以後行走江湖,可就比別人矮了一截,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武林盟中,豈能還有我東丘派一席之地?”
彥成玦為了說服左林,可謂是下足了功夫,苦口婆心,說盡了好話,可是左林,似乎無動於衷,依然我行我素,說道:“彥成玦師弟,僅是不同往日了,若是咱們師傅健在的時候,我們東丘派不戰而逃,江湖上也許會說我們貪生怕死,枉顧大門大派的風姿,可是現在,師傅已經死了,弟子損失了大半,東丘派中的精英,可謂是都到這裡來了,他們可都是東丘派的中流砥柱,而留在山上,大多是一些武藝尚淺的東丘派年輕弟子,若是咱們都死在這裡,東丘派以後同樣無法在江湖上立足。”
彥成玦隱隱發怒,心道:“左林,你這個貪生怕死之徒,實在是給東丘派丟臉,若給師傅剛死,我真想···”彥成玦笑道:“左林師兄,你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依我看,要不這樣吧,你這一部分,暫時離開這裡,也算是為東丘派儲存一些實力,而願意留下來的,留在這裡,我們繼續與魔炎教派作戰,如此,對誰都好,你覺得呢?”彥成玦開出了一個對方几乎不可能拒絕的主意,豈料,左林身邊的海五,公孫才等人,根本就不買賬。
海五搶先道:“不成,不成,這樣絕對不行,咱們東丘派,要來就一起來,要走就一起走,哪有走一半,留一半的道理,留下來的人,能活下去的,那就是英雄,而走的人,無論如何,都成了狗熊了,這不是讓別人罵嗎?”
張騫道:“海五,就你事情多,彥成玦師兄不是說了,要走要留,悉聽尊便啊,是你們自己要走,可不是我們要留你們,你到底走不走?”
海五囁嚅道:“走不走,我們全聽左林師兄的安排。”
張騫哦了一聲,問道:“左林師兄是什麼意思呢,其實也沒有什麼,即便有人罵,咱們不是也有三寸不爛之舌嗎,說明了原因,也就是了,管別人的怎麼說呢,咱們東丘派的弟子,還在乎別人的眼色了?”
左林緘默不語,心裡正盤桓著,海五又說:“要我說,咱們就一起走,不能留在這裡!”
張騫哼道:“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這些願意跟魔炎教派拼命,給師傅報仇的,都得跟著你們捱罵了,那我們冤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