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道:“諸位,身上帶著血跡,可是剛剛經歷了一番血戰,這邊洗洗來吧。”
陸謙玉等人在雲頂聯軍中奮力衝殺,身上帶血,必不可免,他們是風餐露宿的習慣了,不以為意,聽掌櫃的說了,許來風說道:‘此番安頓下來,洗洗手也是應該的。’
眾人就去洗手洗臉,其餘人留在廳中,過了一會兒回來,陸謙玉看見那背對著自己吃飯的人,居然還在,而且始終不回頭,視其他人與無物,心想:“這個人好生奇怪,如果不是高手,便是慫貨,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誰?”
武痴喊著陸謙玉吃酒,說道:“陸兄弟,你別愣著了,好酒好菜已經端上來了,這裡還有房間,我們今晚可以在這裡落腳,價格公道的很。”
陸謙玉應了一聲,只好坐下,喝了一碗酒,吃了一碗肉,發現,酒是好酒,柔和不辣,入口芬芳,肉是好肉,腱子肉,有嚼頭,入味深,一點也不柴,陸謙玉納悶,這樣一個酒好,肉好的地方,怎麼就沒有人來呢,酒店裡冷冷清清的,除了自己這張桌子,就只有一個人吃飯,不少人的想法和陸謙玉一樣,許來風就問起來了,“店家,你這是什麼店,酒菜可好,等會多給你十兩銀子。”
掌櫃的笑道:“小店沒有名字,乃是這次雲頂大會剛開的,租下這個老屋,為的可不是賺錢,而是辨識天下英雄,白天幾乎不營業,只有晚間才開了一會兒,上次是這位痴漢誤打誤撞的進來,這次諸位前來,一共才接待了不到十天客人,不過我所見,這十天內,唯有諸位可算是英雄好漢,這酒錢,也就免了。”
許來風笑道:“掌櫃的如此說,怕也不是普通人了,有什麼名號,我先說吧,我乃是書劍山莊的少莊主許來風。”
掌櫃的拿著酒罈子過來,坐下一起喝酒,說道:“看來我還是有些眼光的,原來是書劍山莊的少莊主許公子,久仰久仰,你算是一個英雄,那麼,你邊上這幾位,尤其是這位公子,便是麟州陸家的陸公子了吧,陸公子身邊這位,便是魔炎教派的大小姐邱洛洛姑娘?”
這個人一口氣說出了好幾個人的姓名出來,陸謙玉認定這個人絕非一般,說道:“閣下是誰,為什麼知道的這麼多?”
掌櫃的笑道:“陸公子不要緊張,我本叫景東,乃是江湖身上的一個遊俠,不出名的,武功也不甚高強,家傳三手絕技,一個是釀酒,換做婆娘,一個便是醬肉,換做漢子肉,一個便是擒龍手。”
陸謙玉拱拱手,給景東倒了一杯酒,說道:“原來是用《擒龍手》的行家。”
許來風解釋道:“《擒龍手》原本是少林的絕技,自一百年前失竊以來,在江湖上出現了不下二十個版本的《擒龍手》論高低之分,都強不過少林寺的《擒龍手》但是後來,出現了一個景家的版本的《擒龍手》,一雙肉掌,出神入化,超越了原本的《擒龍手》可隔空取物傷人,折斷兵器,想來,這位朋友,就是那景家的傳人了嗎?”
景東毫不吃驚,說道:“不愧是天下第一大莊的少莊主,許少莊主見多識廣,正是在下。”
許來風道:“久仰了,不過,景家好歹也是一個名門望族,你怎麼會淪落至此?”
景東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家族變動,始料未及,景家早已不復當初了,現在只剩下我一個人,憑藉著三種絕學,仍然可以在江湖上賣弄而已。”
許來風道:“我們幾個,能否有機會聽景公子,說上一說?故事下酒,可是越來越有。”
景東笑了:“故事很長,須得慢慢來說,諸位朋友,先喝酒便了,後面我再說不遲,明日你們不是還有大事,我在店裡準備了房間,諸位朋友,今晚可以在這裡落腳,此後這個地方,時刻歡迎諸位。”他正說真呢,邱洛洛則突然把劍。
陸謙玉大吃一驚,伸手攔住,邱洛洛卻說:“你不必攔我,那背地裡吃酒的人,是個什麼人,我倒很想看看。”說罷,小青峰刺出,連帶三步,直撲此人,陸謙玉攔截不住,大叫:“不要傷人性命。”
那人背對著邱洛洛,雙耳聞到了劍氣破風的聲響,腦袋一歪,避過了一劍,屁股不離開椅子,帶著椅子往左邊移動,邱洛洛揉身過去,連出三劍,逼的這個人再也不能放鬆,高高躍起,抓住了房梁,邱洛洛還要繼續追,只聽景東喊道:“邱姑娘住手,切莫傷了他,他可是你們的朋友。”
邱洛洛聽了,收了長劍,飄飄落地,一套打下來,驚呆了眾人,武痴讚道:“好手段,好劍法,我看邱姑娘的劍法,絕對不輸陸謙玉了。”
陸謙玉則問道:“閣下是誰,報上名來,以免有冒犯之處,我先說一聲對不住了。”
樑上那人手臂一勾,縱身跳上了房梁,坐在那說道:“陸謙玉,咱們才分開幾天,你就認不得老子了,老子本想著安安靜靜的喝喝酒,聽你們與我朋友說說話,再跟你見面的,豈料,邱洛洛還是那麼急性子,上來就打,我在想說,可說不得了。”
陸謙玉一聽,盡然是林杏的聲音,只是這人的打扮,還有長相不是林杏,林杏是長臉,此人是圓臉,林杏無鬍子,此人有鬍子,不過當他看見,這人桌子下放著一個藥匣子,就確定了自己的想法,立即端著一杯子,向林杏打過去,林杏感覺到一陣內力撲面而來,伸出手掌,往後一帶,卸去了陸謙玉的內勁,將杯子穩穩的捏在手上,酒水一滴不撒,說道:“謙玉,多日不見,你內立刻又強了,上次不告而別的是你,害得老子好找,自從聽到雲頂三十六洞有變,就知道你一定會在這裡出現,老子先來了好幾天,就在這裡等啊等啊的,甚是無聊,你這就是這麼對老子的?”說罷,仰頭飲下,以手拂面,摘下了喬裝,又換回了原來的模樣。
景東哈哈大笑,說道:“陸公子,許公子,我和林兄,在這裡等候諸位多時了,不想今天才遇到,你們可來得太晚了。”
陸謙玉這才明白,這個酒館,便是景東和林杏為自己開的,為的就是等自己出現,心想:“林杏這個傢伙,還真是拿住老子的性格了,知道老子嘴饞,一定會出現。”
林杏跳下來,望了邱洛洛一眼,說道:“邱洛洛,你下手他太狠了吧,這幾劍,可都是奔著我性命去的。”
邱洛洛哼道:“誰讓你鬼鬼祟祟。”
林杏笑道:“場外那場事情,你們是參與了吧?”
陸謙玉道:“關上門說話。”
眾人坐好,陸謙玉先給人介紹了一番,新面孔見了面,林杏笑道:“陸兄,你真是走到哪都有朋友,而且還給你找到了溫倒是的妹妹,真乃是一大幸事,只不過···”面露難色。
陸謙玉追問道:“只不過怎樣,有話你就直說。”
林杏道:“只不過,溫姑娘想要和道士見面,只怕現在不成了,溫倒是並不在雲頂山,我們兩個之前碰到了,他去了南坪之地,直說那邊的事情遠比這邊的還要重要,雲頂三十六洞換成誰做洞主,他不感興趣,而且陸兄你,一定會插手管一管,他不操心,就一個人去南坪之地了,而我為了找你,只好來到了雲頂山,幾日之前,我接到了溫倒是的傳書,說他在南坪之地遇到了一點困難,形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峻,我正想著,快點找到你,咱們一起去南坪之地呢,發愁了幾天,終於見到你們了,這還是多虧了景東兄弟的酒肉啊。”
林杏言簡意賅了挑明瞭溫倒是的行蹤,溫如是聽了,揪心吊膽,說道:“林大哥,我哥哥到底出現了什麼事情,他沒有危險吧?”
林杏道:“溫姑娘,你可以放心,以你哥哥的本事,他一個人行動,好過一群人行動,即便對付不了局面,他也能保證自己是安全的,這幾天我正在等待他送信的訊息回來,南坪之地,距離這裡數百里之遙,我也不知道他去那邊是為了何事,只是知道和魔炎教派有關。”
這時眾人扭頭看向了邱洛洛,邱洛洛微微一愣,說道:“你們都看我做什麼,我哪裡知道南坪之地在哪?”
陸謙玉道:“諸位,洛洛雖然是魔炎教派人,但是魔炎教派的事情,她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諸位都是我的朋友,今日藉著這個機會,我就把事情挑明瞭,邱洛洛是魔炎教派的不錯,但她沒有傷害過我和我的朋友,甚至是你們,她也會盡量的幫助你們,但是礙於她的身份,你們可以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們是她,又該怎麼辦,以後關於任何魔炎教派的事情,我覺得,誰也不要問洛洛,他沒有辦法背叛她的父親,我也不贊成她這麼做。有什麼事情還有意見,你們可以單獨找我裡說。”
眾人意識到港踩一割補精易的舉動,給邱洛洛帶了多麼巨大的傷害,許來風忙說:“下意識的反應罷了,邱洛洛是我們的朋友,我怕可不會為難他,這件事情,就暫時不提了,溫倒是一個人去了南坪之地,我們現在也無法抽身離開,不如等雲頂上的事情一結束了,我們就趕到南坪之地去,各位意下如何?”
林杏道:“我說話就是實在,諸位都跟魔炎教派有深仇大恨,那不過是針對魔炎教派的,與邱洛洛無關,但是咱們要對付魔炎教派,就需要開誠佈公的談話,總不能避諱洛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