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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過去的仇恨

當暴力習以為常,那麼虐待,便是應運而生。

在男人不斷的發作下,女劍客,最終選擇一顆歪脖子的老楊樹,用腰中的緞帶,打了一個死結,頭鑽進了套子裡,踢掉了腳下的板凳,就那麼吊在那,像是風中搖頭的信子。

男孩目睹了這一切,時間在那一刻,彷彿定格,不在流動,無風無雨,悶熱潮溼,他的眼睛發澀,淚水卻沒辦法留下來。

他知道,從此之後,他沒有母親了。

它是什麼概念,也許他的一生,即將孤苦無依。

他的傷心,逐漸在發作,他看帶父親的目光,充滿了敵視。

男人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他試圖安撫自己的孩子,把他的母親,描繪為一個異類,一個不食人肉,不飲人血的異類,她是不屬於這片山林的。那麼最好的歸途,便是地獄。

男孩反駁他的父親,他說,母親是對的。

長期飲食人血,讓男孩的身體發育不良,他有好幾天沒有大便了,他一旦大便,便是肚子疼,一陣陣的,如同刀絞一般,所以他恐懼大便,它的惡臭,時他聞到的,比爬滿蒼蠅,死去動物的屍體還要臭,那是罪惡的味道。

他的腿,變形的更加嚴重,他的眼睛不再有光澤,並且懼怕陽光,陽光如同點燃的火把,會把他一起給點燃了,他過起了,晝伏夜出的生活,它變成了真正的夜行動物,儘管他也不想,可他不得不這麼做,他的住所,就是一劍茅草屋,屋後有一座墳塋,看起來就是個小土包,埋葬著他的母親。

有是多少過去了,父子兩個的話語,變得比冰雪還要冷,見面的機會越來越少,男人總是在捕獵,男孩也在捕獵,兩個人捕獲的獵物,一樣多,雖然男孩並不擅長,與動物或者人戰鬥,那會導致他受傷,雖然不致死,傷痛在所難免,他得需要躲在茅草屋裡,暗自療傷。

但是他必須活著,他不能像是母親那樣吃草,他的臉,從白的,不能變成綠色的,不得不戰鬥,幸而那些可悲的俠客,一旦遇到了自己,往往丟下他們的兵器,跑丟了他們的鞋子,刮壞了他們的衣服,不戰而逃,他體驗了很多追殺的樂趣,不啻於,貓將老鼠在掌中玩弄。

直至有一天,男人狩獵歸來,回到了茅草屋,渾身是血,虛弱到了頂點,躺在榻上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一下,翻個身,也不可能。他需要喝水,男孩便去打水,他需要食物,男孩便去狩獵,他需要說話,男孩便陪著他說話,他說,自己大限將至,

男孩信以為真,因為他早就詛咒這個稱之為父親的惡魔,早點的死去,他甚至想到,不給他翻身,褥瘡就會發生,他的傷口會先潰爛,然後流出濃汁,蒼蠅們,還有其他的爬蟲,一旦聞到了這種氣味,就會飛到屋子裡,在他的傷口上,產卵,加重他的病情,他的傷口,會慢慢地擴大,成為大窟窿,血會流出來,最後流盡了鮮血,男孩,將會像見證母親的死亡一樣,來見證父親的死亡,他就那麼看著,看著他死。

這一次,就是一個機會。

男人的腿受傷了,在床上躺了數個月,後來,他餓了,男孩出去尋覓,就在溪流邊,一躺,等待太陽昇起,空著手回家,告訴他的父親,他一夜,是如何跟獵物搏鬥的,將戰鬥的畫面,儘量細緻的描繪,跟真的一樣,事實上,他最多把腳試探著伸入到溪水中,找幾條大魚,決鬥。

溪水太冷了,他在此之前,從未下過水,他不是一個旱鴨子,因為他天生對水,有一種恐懼感,這一切都要是執行謀個軌跡。所以他不大可能洗澡,身上的氣味,比他父親的還重,這一家子裡,母親是乾淨的,死的時候也是,她每天都要去溪水裡洗澡,魚兒是是認識她的,冰冷的時候,也認識她,鳥兒見過她美麗的裸體,青蛙對著她唱過歌。

一想到自己的母親,堅定了,一定要讓男人下地去陪著她的信念,為了有效的,按部就班的執行自己的計劃,有時候,他不惜在自己的身上,開上幾道傷口,足以矇騙過去,男人太精明瞭,男孩太熟悉他了,哪怕是一個小小的瑕疵,都無法逃過男人的眼睛,他的不得不小心翼翼。

哦,那個時刻,他已經不是男孩了,他也變成了男人,算起來,他已經有五十多歲了,容顏駐足在二十多月左右,時間在他的身上,總是走的很慢,老的很快,他好像是活在世界之外的那個人,他一旦睡覺,就能觸控到地獄的寒冷,他一旦醒著,就要感受到時間老手恩賜的蒼涼。

終於,父親就要死了,疾病的進展,比男孩想象中的要慢許多,這得益於父親強橫的生命力,他的面板因為飢餓而貼在了骨頭上,像是一具即將風乾的屍體。

他的眼睛,因為缺水,而失去了光澤,他說他自己看不清東西了,就要瞎了,男孩不知道真假,不去佐證。

濃汁,將父親的後背與被子和乾草黏合在一起,他想要翻身,他也這麼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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