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個威猛瀟灑的漢子,著一身青衫,不用輕功,腳掌貼地皮,用的是凌波微步,喊話之後,轉瞬即至。
眾人皆知,小姐喊的是稻依依,可那賊人,又在何處?
陸謙玉怔怔然,舉目四望,要抓出危險源頭來,只見稻依依身邊,便是許來風和自己了,其餘人等,賓客有別,都在遠處,進不得稻依依的身邊。
陸謙玉尋思著,“許來風,乃是稻成貴客,巴結的物件,怎麼會是小賊,那小賊又是誰?”
“許家公子,請務必保護我家小姐,助我將那小賊擒獲。”來人吼道。
許來風比陸謙玉腦袋要開竅,看了陸謙玉一眼,禁不住笑道:“陸兄,你到底哪裡得罪了稻成莊主,被當成小賊了。”
陸謙玉聞之,恍然大悟,遂看來人,那人一招順手牽羊,折梅手已經到達跟前,陸謙玉匆忙之間,提臂格擋,掌鋒碰到陸謙玉的骨頭,馬上變成利爪,拉住陸謙玉的胳膊,往出一甩,陸謙玉順勢,躍上半空,穩穩的落地。
“小子,我踏馬山莊,好心設宴款待,你為何對我山莊包藏禍心?”那人打量陸謙玉,已然從剛才的之過招中,瞭解對方實力虛實,陸謙玉不擅長掌法,肉搏,劍法乃是專長,故而表現的極差,給對方造成了審判誤導,覺得陸謙玉,內氣不足,功夫不到家。
陸謙玉揉了揉胳膊,剛才那一掌,對方從掌便爪,變換快速,毫無破綻,陸謙玉本就不擅長近身迎戰,若不是骨頭硬點,就要被抓碎了,雖說骨頭無恙,皮肉卻已經綻開,留下了血淋淋的抓痕。陸謙玉聽聞這話,知道只怕是此行目的已經暴露,說道:“朋友,此話何解啊?”
“周師叔,你在幹嘛,快點放手,放下,陸謙玉可是我的朋友,哪裡是什麼小賊了。”稻依依被眼前情景驚得愣了一會兒,這才迎上去拉住了青衫男人的胳膊。
周鐵山,外號,辣手摧花,師承天山,不知名也,一手鷹爪功,一手摺梅手,可謂打遍江湖,鮮有人能夠在他的手中佔得什麼便宜,後來因為結識了稻成,兩人相見恨晚,生生相惜,於是歃血為盟,稻成為弟,周鐵山為兄長,倆人同是拳腳行家。結拜之後,周鐵山便應邀留在了踏馬山莊之內,一方面幫稻成料理山莊事務,一方面擔任稻依依的老師,教導些粗淺腿腳功夫,像是鷹爪功,折梅手這等變化莫測,惡毒狠辣的招式,可不太合適。
無論是鷹爪功,還是折梅手,都有異曲同工之妙,修煉,必先煉手,以硬骨頭,江湖中人,練手,多半以鐵砂,劈石,開山,摧樹等等方式為主,一旦煉成,便可以化掌為刀,強悍堅韌,威力無窮,只不過,手始終是血肉,無法與刀劍對抗。
到了周鐵山這裡,他在水中練習,抽掌斷水乃是一絕,可見功夫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方才,他只用了兩成力量,便已經抓破了陸謙玉的皮肉,再多一成,陸謙玉手臂不保。
“依依,還不退下,你怎知此人狼子野心,不是你想的那樣!”周鐵山雙目瞪圓了說。
“這裡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許來風問。
“還有什麼誤會,他的同黨,擅闖後.庭,盜賊稻弟密室中的寶物,已經被稻弟給擒獲了,正關在囚房中審訊呢,他也那女賊一起進來的,我們的人都看見了,豈能有假?”周鐵山道。
許來風想了想,望向陸謙玉,“是你身邊那個姑娘吧,她給人抓起來了,不應該啊,他那麼厲害,即便是稻成莊主,估計也奈何不了她。”
“許公子,你這是何意?”周鐵山想,“許來風,你說這些,難道跟他們也是一夥的嗎,即便你是書劍山莊的少莊主,在稻成那算是一個任務,可是在我面前,就是一個小鬼頭。”
“我能有什麼意思,此事頗有疑點,我怕你們冤枉了好人,特別還是我的朋友。”許來風摺扇一開,兀自扇風。
“不會有假,證據確鑿,豈容他們狡辯,還有孔立軍,那人忽然不見了。”周鐵山紅著臉說,手上的力度,從來沒有放鬆,稻依依也不敢鬆手,要不是許來風和稻依依在,陸謙玉可就慘了,他覺得打贏這樣的小鬼,用不了十招,必定將其生擒,在銬起來進行審訊,一定可以揪出幕後更多的兇手。
陸謙玉終於弄明白是什麼事情了,得知邱洛洛被抓,無論真假,他的心,都不能安寧,看周鐵山說的有鼻子有眼,十之八九是真的被抓了,陸謙玉豈能坐視不管,還能在這裡,跟他廢話?
“你們把人關在哪了?”陸謙玉道。
“現在著急了,承認自己就是小賊了?”周鐵山拂去稻依依的手,提掌而來。
“誰是賊,自有定論,我只問你,把人關在哪了?”陸謙玉按住孤寒,決議要與周鐵山斗一斗,不然,他是不會說的,即便說了,陸謙玉還是要去救邱洛洛,此乃必行之事,不問其它,沒有任何人可以攔住。
“這是要打架嗎,諸位?”說話間,浪流已經出現,他方才遇到了個斗酒的漢子,兩人也算是一見如故,喝了幾大罈子酒,飲罷方酣,談天說地,因而耽擱了不少時間,聞聽這邊打起來,是個老傢伙與白麵小生,他便知道,這人不是許來風就是陸謙玉,於是馬上趕來馳援,來得正好。
“又來一個,甚好,甚好,這就把你們一網打盡。”周鐵山挽起了袖子,就要動真格的,陸謙玉和浪流自然是不怕,浪流身負《拂雲手》在拳腳上乃是行家,對付周鐵山更加容易,“你們是一起來,還是一個個的來,我看你們這些小娃娃,初入江湖不知道天高地厚,還是一起來吧,免得我一個個把你們打倒。”
“口出狂言,今兒,就讓你瞧瞧,你浪流爺爺的厲害。”浪流示意陸謙玉去幹自己的事去,他在後面已經聽到了邱洛洛被抓的訊息,眼瞅著,他山莊的人從四面八方圍過來,浪流指了指周鐵山,笑道,“你們這麼多人,我到要問問你們,是一個個來啊,還是一起來啊,我看你們還是一起上好了,也免得我一個個把你們打倒。”
“自己小心,這廝掌法頗高。”陸謙玉在浪流耳邊提醒。
“我們浪家《拂雲手》可是一切拳腳的祖宗,只是到了我這, 還未修煉成熟罷了,你快去吧,這踏馬山莊裡沒有一個好東西,不要讓他們傷了你那相好的。”
“胡說八道,那是誰的相好?”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心,已經悸動了,我還不瞭解你?”浪流嘖嘖笑道。
周鐵山不想再等,不顧江湖上單打獨鬥那一套,只求快點解決,四周命令道,“給我聽好了,抓活的,大門關閉,讓他們一個都跑不了,若是跑了,拿你們試問。”
“是。”眾人齊聲叫喊,響徹小院,約有百十人。
許來風聳聳肩,“周前輩,我這小輩,說話,你不聽,我這個人,怕是你也不放在眼裡,說什麼書劍山莊,拿我家老爺子也壓不住你,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講道理,只談感情,也是我們親近,你若是真的要打,那便連我也一起打了吧,不過,我許家《九州》劍法,可也絕對不是吃素的不是。”
四下裡俠客,有心幫助踏馬山莊,但聽這句話,也不敢往前了,一邊是書劍山莊,大名鼎鼎,一邊是踏馬山莊,吃人嘴短,他們只求安逸,不選邊站,保持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不少人還在規勸。
“大家都是朋友,有話好好說嘛,千萬不要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