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流嘆了一口氣,轉悲為笑,說道:“魔教,究竟是聰明還是笨蛋,居然在那種情況下,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豈料,哈哈哈。”浪流死裡逃生,心情大好,之前的不愉快,成了過眼雲煙。
林杏也卻沒想到,邱鼎竟然憑藉著陸謙玉說的一句話,就把三個人都放了,心裡自然是沒有意識到,還有邱洛洛這一層面上的關係,若是說,邱鼎放陸謙玉離開,邱洛洛的原因,佔據了一大半,他歪著頭看陸謙玉,問道:“你跟他的十年之約,又是怎麼回事?”
陸謙玉也在詫異,聽林杏問自己,便把石頭城外,樹林中兩人的事,與林杏說了,最後說道,“邱鼎這個傢伙,還真有意思,越來越讓我摸不透了,要說他聰明,聰明人,又怎麼會放了我們,要說他愚蠢,分明又不像,這其中的緣由,我看沒有那麼簡單,究竟是何企圖,只有他本人知道。”
林杏哎呀大叫一聲,恍然大悟道,“是不是他們要跟蹤我們,再把我們一網打盡。”
“我看有這個可能,林杏,你可說到了問題的關鍵。”浪流贊成道。
“我看未必,他們不會追來,是因為有所忌憚,我看邱鼎的表情,可不像是有所陰謀,反而是糾結,不過,我們先不要提這件事情了,魔炎教派遲早要去東丘,無論他們要做什麼,在東丘勢必還有一場惡戰,這次是我們輸了一步,損失慘重,也讓我們知道了魔炎教派的實力,可不小覷,我們還是先找到許來風他們,匯合之後,在從長計議不可。”陸謙玉說。
這一戰,魔炎教派少說也有五六百人參與,間接說明了他們的實力,遠在陸謙玉等人的想象之外,除了這幾百人,說不定還有更多地魔教人,已經來到了中原,這個訊息,似乎不怎麼好,需要轉告東丘,讓他們早有準備。
正當幾個人閒聊的時候,許來風帶著人尋找而來。
自他們突出重圍之中,許雲立即派人到附近的門派中尋求增援。
原來這大虎山的腳下,還有兩個門派,一個是苟延殘喘的青山派,一個是花間派,兩個門派,雖然不入流,但門下弟子也不少,加起來,聚集百十個人,應該不成問題,這兩個門派的掌門人,與許雲認識,雖說走的不近,但也不是不相往來,知道魔炎教派出現,他們勢必會傾巢而出,不敢有所保留,特別是在當下這個複雜的中原武林環境下,若是有哪個門派,不出力對付魔炎教派,將會被十二大門派定為叛徒,還不等魔炎教派來找他們的麻煩,中原武林,每一個俠客,一人一口吐沫,就像他們淹沒了。
除了青山派與花間派兩個門派,該地區還有幾個寺院,裡面有不少和尚,許雲也派人去請求增援,即便和尚,四大皆空,不問世事,可在大是大非面前,也不會坐視不管。
這樣一來,大虎山地區的力量,聚集在一起,人數就已經與邱鼎帶領的魔炎教派持平,殺將回去,魔炎教派就算高手再多,也抵擋不住。
許來風帶著餘下的人,一直留守在山腳下,見陸謙玉等人遲遲不歸,怕他們突圍不出,是而先行帶著人過來接應,卻不想正好遇到了休息的三人,浪流把在山谷裡的戰鬥說了,許來風不僅為三人捏了一把汗,心想,若不是邱鼎發神經病放行,就算自己增援過去,也只能給陸謙玉等人收屍了。
“邱鼎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下一步動作?”許來風揣測道。
“你可以告訴他們不必來了,魔炎教派在樹林中,隱藏起來,我們又去哪裡找去,只管派人告訴東丘,讓他們嚴加防範,我們等這在哪,跟他們迎頭一擊便是。”林杏說道。
“好吧,也有隻有如此了,我們先去青山派休整,這一戰,我們損失了不少人,哎,都怪我們太過於輕敵了,不知道,邱鼎居然這麼狡猾。”許來風道。
眾人起身,打算去青山派,他就在山腳下,靠近一條河流,掌門,金四海,為人還算是仁厚豁達,江湖上口碑不錯,一戰下來,眾人都疲倦不堪,傷者需要照料,這自然少不了林杏,雖然林杏不像是一般的郎中,救人有自己的原則,可到這個時候,他不出面搭把手,還是說不過去。
幾人轉身走了一段,但見人群中,走來了兩個女子,她們面容倦怠,白衣染血,正是金烏谷的上官清揚和上官小妹。
上官清揚,走上前來,微微作揖,說道:“陸公子,林公子,浪公子,你們三人安全了,真是洪福齊天,三人為我們抵擋魔炎教派,才讓這麼多人,平安回來,若非如此,這次我們可要全軍覆沒不可。”
陸謙玉回禮,說道:“清揚姑娘,不必如此,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浪流低下頭去,不敢看上官清揚的眼睛,上官清揚看他們三人,陸謙玉和林杏渾身是血,並未受傷,唯有浪流上的頗重,左手垂著,肩頭中了一劍,幸而不在流血。
“浪公子,你的傷勢不要緊吧。”上官清揚關心道。
“沒事,沒事,一點小傷,姑娘不必在意。”浪流說道。
陸謙玉和林欣剛看他這麼扭捏,不禁在心裡暗暗發笑,兩人沒說什麼,忽然聽的一聲哭嚎。
上官小妹哇的一聲,淚如雨下,跑到陸謙玉身邊,一雙大眼睛,點點淚珠,可不想是假哭。
陸謙玉慌不擇路,高舉雙手,仍有上官小妹保住自己。
“陸大哥,我姐姐呢,你們見了我的姐姐麼。”上官小妹把頭藏在陸謙玉的衣服裡喊道。
陸謙玉哎呀一聲,這才想起來,上官清雋還在山裡,她追著修羅王而去,生死不知。
“陸公子,你們三人,見過我家大姐嗎?”上官清揚拉住上官小妹,這才讓她戀戀不捨的退回來。
林杏搖搖頭道:“剛才激戰裡,不曾見到上官清雋姑娘,怎麼,她沒有回來嗎?”林杏說完,才明白,自己說了一句廢話,若是上官清雋回來了,上官小妹還哭什麼啊。
上官小妹年紀太小,心靈脆弱,她們殺出來之後,一直在這裡等著上官清雋,上官清揚心裡明白,上官清雋這一去,十之八九是回不來了。
上官小妹哭聲越大,說道:“我姐姐活不成了,他打不過修羅王,要被他打死的。”
“胡說八道,小妹,誰讓你胡說,姐姐本事高強,你怎麼知道,她打不過修羅王,說不定此刻,正帶著修羅王的首級到處找我們,只是,暫時沒有找到我們,你別哭啦。”上官清揚一臉哀傷,大聲叱責著上官小妹,可能覺得自己對上官小妹太過於惡劣,實在不是一個做姐姐的樣子,又想到,事實就是如此,上官小妹,究竟哪裡說的不對呢,在場眾人,那個是修羅王的對手,江湖都傳,那魔教中的人,個個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就是人間的妖魔,想必這修羅王更是如此,上官清雋落到他的手中,一劍死了,反而痛快,若是再遭這人折磨,那可如何是好,想到這裡,上官清揚渾身打了一個哆嗦,不敢再想了,轉而小聲說道:“小妹,別再哭了,姐姐福大命大,那麼善良,勇敢,而且充滿智慧,一定會逢凶化吉,吉人天相的,再者,爹爹會保護好她的,你說是不是。”
上官小妹哭聲戛然而止,嘴角笑了笑,抽泣道:“對,二姐說的對極了,大姐武藝高強,對付修羅王那個雜毛,自然不在話下,爹爹,爹爹肯定會保護她的。”說著說著,上官小妹不知道又想到什麼傷心事,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聲音悽然,在場眾人,無不動容。
許來風則暗自納悶,都說這金烏谷的上官百惠,早年死了丈夫,為人怪誕,我怎麼沒有聽說上官清雋還有父親,難道他的父親也在這裡,那是個什麼樣的人,厲害不厲害,可片刻之後,許來風大罵自己糊塗蛋,“上官小妹說的,是他那個死去的爹爹,原來是在天上保護著他!”
上官小妹想到了姐姐險些,又想起了一直見不到的父親,自然是更加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