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對方要在十招之內打敗自己,這話怎麼一個“狂”字了得,白俊聽後,面露兇色,心道:“想要十招之內打敗我,即便是東丘派的掌門人來了,他也不敢這麼說,你這傢伙,到底是誰,竟然如此口出狂言,看不我不起?”白俊哼了哼,軟劍一橫,喝道:“說什麼天真的話,你要是能在十招打敗我,我白俊立即俯首投降,隨你們發落,但你根本不用跟我做這個約定,若是我不把你給殺了,今天就不走下這個擂臺,你可敢與我定下這個約定?”
陸謙玉愣愣道:“你說殺了你?”
白俊道:“不死不休,你我之間,只能有一個人可以走下去。”
陸謙玉犯難道:“你一心求死,又為了什麼,你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你到底為什麼站在這裡,你是不是魔炎教派的人?”
白俊聽陸謙玉輕蔑自己,怒火中燒,紅著臉,嘴唇顫抖著道:“你的問題太多了,下面有幾萬雙眼睛看著呢,我就問你,你敢答應嗎?”聲音洪亮,內力充沛,很多人都聽見了臺子上兩個人的約定。
有人為陸謙玉擔心,因為白俊實力之高,他們是見過的,屍體上的血還沒有冷呢。
有人為白俊可悲,因為陸謙玉是陸家的子嗣,《千軍破》劍法,曾為天下第一,陸謙玉就算是學會了三四成,也能在武林中,佔有一席之地了。白俊不過一個小小的人物,那是陸家傳人的對手?
更有人,單純的是懷著看熱鬧的心態來翹首觀摩。
場下的視線,從太歲哭、王川、東丘派的弟子、彥成、現在轉到了陸謙玉的身上。
申屠烈接來東丘派女弟子送來的一杯春竹茶,吹了吹茶煙,並以茶杯蓋撥了撥水面上的渣滓,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輕聲道:“好茶啊,徐掌門,你們東丘山上的好茶葉,我是仰慕已久,這次來到這裡,可要多帶些回去才好。”
徐久合呵呵笑道:“此茶,果真只
有東丘山上才有!”
申屠烈道:“人傑地靈嘛,東丘山可是中原武林的發源地。”
徐久合尷尬的笑了笑,打個手勢,一個東丘派的弟子走上來,吩咐道:“去打包幾斤上好的春竹茶給申屠掌門。”
弟子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申屠烈把視線從掃過擂臺,說道:“徐掌門,此子,可是陸星河的孫子,五一可高著呢,你只管放心便是,準備一個審訊室,我要親自提審那個傢伙。”
‘那個傢伙’自然就是白俊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東丘派的弟子到來,對著徐久合說了一段,聲音很小,可在場的均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又難能瞞得過,只聽東丘派的弟子說道:“掌門,人手均已調動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陸陸續續已經往後山去了,百個人為一隊,均有武藝高強的弟子帶領。”
徐久合點點頭,說道:“讓成指揮本次行動,遇到了魔炎教派的人,不可輕舉妄動。”
弟子應允,退下。
申屠烈看著擂臺,並不說話。
站在陸謙玉的面前,隱隱有一種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好像是站在風暴面前似的,這是白俊從未有過的感覺。
陸謙玉手中的孤寒,在反射冷光的同時,連帶著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受到了感染一樣,成了冬日的溫度,白俊軟劍一震,先行出手了。
陸謙玉冷冷瞧著,信手一劍揮去,砰的一聲,兩劍在空中一交,軟劍以一個誇張的曲線彎了下去,復又彈起,陸謙玉趁這個機會,以連續刺出三劍,三劍均在對方的下盤,白俊見過這樣的快劍,卻從未見過這樣年輕人的能夠用處這樣快的劍,看樣子,陸謙玉本可以在瞬間刺出五劍,甚至更多,白俊以軟劍攔下三劍,鐺鐺鐺,均是來自於軟劍上清脆的聲音,陸謙玉的孤寒,較為厚重,因此發聲也是如此,白俊常以軟劍的輕柔,剋制對手的剛猛,此招無
往不利,自從他出道以來,從未嘗到敗績,然而那是因為其他對手的猛不算是真的猛,而陸謙玉起手便是最猛烈的攻擊,軟劍固是不凡貨,有怎是隕鐵打造孤寒的對手呢,這三劍,在軟劍上留下了三個豁口,白俊眼見下盤不保,軟劍無力抗衡,只等往上跳去,這一跳則是陸謙玉為他準備好的,洛英從腰間拔出,直飛上天,白俊大吃一驚,身在空中,難以格擋,只好以軟劍搪開翠玉般的匕首,正在這時,陸謙玉已趕到他的身邊,一手伸出,拉住他的腳踝,將他往下拽,白俊哎呦一聲,大叫不好,軟劍往下劈來,但軟劍那是一種柔軟的武器,不適合如此,高起孤寒,咔的一聲,正砍在軟劍的薄弱劍身上,這次再難完,白俊駭然之中,軟劍劍尖一段,已給對方削斷,白俊擲出剩下的一段,陸謙玉.腳下一兜,避開了去,將白俊來了下來,白俊心道不好,此刻他沒有了武器,那裡是陸謙玉的對手?情急之下,只得猛踢陸謙玉的腦袋,藉以攻擊陸謙玉的要害,打他一個不得不防,如此他便可以化險為夷,此乃妙招,但是他的對手是陸謙玉,一個從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男人,陸謙玉見狀,忙的一縮頭,嘿嘿一笑,抓住他的腳踝,把他向遠處甩開。這白俊的功夫真是了得,輕功造詣竟也到了領冠的地步,他在空中橫移,借力逃開十餘步,但陸謙玉的劍,卻也到了他的面門,白俊此刻方知,自己的劍術與此人存在巨大的差距,而且軟劍雖強,卻不是陸謙玉手中斷劍的對手,陸謙玉此時,早已把洛英收入手中,孤寒攻白俊的面門,洛英插他的腰間要害,白俊空手無物,這次是必死無疑,儘管他盡力扭轉,避開了孤寒一刺,下體一涼,終是給洛英打到,他忍痛出腳踢向陸謙玉的左手,陸謙玉腕力一動,洛英調轉,往下扎他的大腿,白俊臉上冷汗直流,心道:“這究竟是什麼人,何以如此用劍,從未見過,從未見過,我白俊今日是遇到天大的對手了,恐性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