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公子,你慢走,那是什麼?”麻三趴在船頭木欄上,探出半個身子,瞧著,喊著:“哎呦喂,那是一個死人吶,穿著黑色的衣服,咋好像是魔炎教派的人呢?”
陸謙玉聞言,轉身來到,麻三這一喊,半睡不睡的船伕,還有旁人都出來觀瞧,一動之下,全都醒轉,眾人看去,不遠處,正有一具屍體漂浮在水面上,仰頭浮腫,分不清面目,但衣服,的是黑色的,上面繡著白色的火焰,分明是魔炎教派白旗的人,麻三早已吩咐兩個水性好的船伕下去了,大船拋錨,停住了航行,那倆船伕,脫了鞋襪上衣,一個魚縱,鑽入水中,將屍體拉到船下,在由人釣上來。
陸謙玉看著人身上並無傷口,因在水中至少泡了一天,水腫的厲害,面板慘白,五官不成樣子了,嘴唇卻是黑紫色的,像是中毒,而不像是落水。
眾人對此人的死狀,眾說紛紜,陸謙玉斷定這人是中毒的,還記得,當初,林杏告訴過他,這人中毒,嘴唇發黑,血管葉呈現黑色,胸口處兩乳中間,會有一個黑點,陸謙玉揭開此人的衣服,果不其然,有一處劍口大的黑點。
許來風道:“若說是此人中毒而死,大不應該啊,它浮屍海面,死的時間不長,分明是大船上的,怎麼會中毒的呢?”
飛翔老鼠道:“想必是仇殺,魔炎教派中,三教九流,烏煙瘴氣,什麼人都有,此人定是惹了不該惹的人,刀劍殺他,只怕容易發現,所以改用毒殺,各位認為我說得對否?”
“不對,不對,一定的不對!”上官清揚站在船首處,凝望遠處。
飛翔老鼠道:“上官姑娘,你是什麼高見?”
上官清揚表情凝重,一指水下,說道:“這不是仇殺,這是暴動,是陰謀。”
眾人聞言,無不汗顏,陸謙玉飛足來到上官清揚身邊,雙目投去,只見海面上,彷彿死魚一般,漂浮著大量屍體,衣著無不是魔炎教派的人,屍體隨波起伏,有些飄到了船下,撞擊著木板,景象十分駭人,悽慘無比,粗略一看,大船周圍的死者,至少五六十人,雖然都是敵人,上官清揚還是無法再看,動了惻隱之心。
陸謙玉道:“上官姑娘說的不錯,魔炎教派出事了。”
眾人趕到船頭,低頭一看,幾個膽小的船伕,見此情景,胃中翻江倒海,先行只撐不住,嘔吐起來。
許來風詫異道:“這是幾個道理,魔炎教派的人,怎會死在海中,莫非是有人,在海上伏擊魔炎教派?”
陸謙玉道:“絕非可能,武林盟主力,具在南坪之地,峽谷之隧,除了連橫派之外,還有哪個門派能有此擔當,調動人手,到海上伏擊魔炎教派?”
許來風想了想,笑道:“是我想多了,的確是沒有了,那陸兄,你是什麼意思?”
陸謙玉暗暗思忖“若不是有人伏擊了魔炎教派船隊,那邊是魔炎教派自己殺了自己的人,看這些人的穿著,還都不是雜兵,皆為魔炎教派的精銳,有三旗的人手全都有,莫非是魔炎教派自相殘殺,導致的局面?”陸謙玉只是猜測魔炎教派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來,可轉念一想,又不對了,魔炎教派有邱凌雲坐鎮,教派一直非常團結,怎會生出這等內訌的事情來?陸謙玉百思不得其解,正糾結的時候,飛翔老鼠大叫一聲:“各位,那人看著面熟的很,是不是魔炎教派那個什麼黑旗的旗主,叫做谷憐生的,斷了一條胳膊?”
陸謙玉心中一凜,順著飛翔老鼠所指的方向,目光如炬,果不其然,那人身高七尺,斷了一首,穿戴服飾,與旁人不同,乃是個高階別的人物,由於光線不夠,見不清樣子,陸謙玉只感覺像似,不敢妄斷,讓剛才兩個水手在下去一趟,把人拿上來,不消一會兒,人被帶上來了,放在甲板上,飛翔老鼠搶先去看,一摸胸口,還熱乎著呢,說道:“活的,活的,居然不死。”
陸謙玉湊近一看,這人面目為變,身體膚色泛白,微微浮腫,鼻孔裡還冒著氣呢,正是谷憐生,陸謙玉把他手腕一握,真氣打入,谷憐生咳嗽了幾聲,吐出三口海水,慢悠悠的醒轉了,一見四周有人,不分敵友,舉拳就打,但他在水中漂浮時間長了,不死已是個大造化了,多虧了他是個高手,丹田之內,存有真氣,才不至沒入水中,這會兒哪還有力氣打人?陸謙玉側頭避開這一擊,許來風情緒緊張,揮拳想要反擊,陸謙玉說道:“許兄,休要動手,別傷了他!”同時查驗谷憐生的傷勢,嘴唇蒼白色,撕開衣服,胸口也無黑點,見是與慘死者不同,沒有中毒。
陸謙玉道:“谷憐生,你看看我是誰?”
谷憐生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叫出聲來:“陸謙玉?”
陸謙玉將他扶起,背靠欄杆,問道:“水中何以有許多魔炎教派的屍體,你怎麼落水的,魔炎教派發生了何事?”
說完,谷憐生叱喝一聲:“他媽的,不知道是哪個王八,從背後點了我的穴道,對我後背一刀,將我踢下水來了,要不是老子身子硬,早就葬身魚腹了,他奶奶個熊。”
陸謙玉翻看他的衣服,真有一道傷口,皮開肉綻,早已讓海水浸泡的不成樣子了,似貫穿傷,不是刀便是劍,於是拿來林杏給的金瘡藥,給谷憐生上好,谷憐生自言自語,藥物塗上,傷口發疼,他一個機靈,說道:“陸謙玉,你剛才說什麼,什麼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