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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醫者的怒火

咬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這種窩囊的境地,花千鬼生平還是第一次遇見。

他看見地上一截血淋淋的斷臂沾上了灰塵,此番心情猶如跌進了冰窟窿裡,心想,完了,一切全都完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曾幾何時,他只怕連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淪落到這般悽慘的下場!

斬斷一條手臂之後,不啻於自費半身武功,尤其還是持劍的右手,自此之後,再想用出那一手驚駭世俗的凌霄花絕技,可就難了!

在這個強者林立的江湖上,倘若絕技加身,哪還有半分立足之地?當過往仇家聽到這個訊息,豈不是做夢都要笑醒了,還會放過他嗎?

屆時...

往後餘生,多憂少喜。花千鬼不敢往下想象,自己該用什麼自保?

想到此處,他黯然心傷,滿腹惆悵,傷口上傳來的疼痛,遠沒有心裡的痛苦來得更加洶湧猛烈。

長話不說,往後的日子可待商榷。此間,花千鬼看罷斷臂,不禁默默的低吟了一句,“無恥小兒,用下三濫的招式。若不殺你,我花千鬼誓不為人!”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花千鬼苦心修習劍法三十餘年,深諳其道,輕車熟路,哪怕以陌生的左手持劍,他確信仍能發揮出幾分劍法威力來,對方畢竟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鬼,真刀真槍的打起來,又能發揮多大能耐?

郎中保持著淡定的神態,彷彿對花千鬼的下一步動作,心知肚明。

逼的對方捨命一搏,何嘗不是他求之不得的夙願?

放眼整個江湖,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遍地狼煙。

此間這位,卻早已是聲名狼藉,臭名昭著。即便是死了,墳墓也得遭人唾棄個幾年。但凡江湖好漢,仁義俠客,人人得而誅之。要說人能壞到哪種程度,可能就是花千鬼現在這樣五毒俱全,死而後快。

郎中以靜制動,站在原地不動半寸,後背繃得筆直,手中匕首握的結實,臉上帶著隨和的笑容,與個笑面虎一般無二。

“小兔崽子。”花千鬼吭了一聲,“現在,也是時候,該我找你清算一下了。”

他用袖子抹去臉上的血跡,慢慢朝著郎中走去。同時,心裡暗中揣度對方的真實實力。

眼看那把巧奪天工的匕首,除了鋒利的刃發出白色的寒光,並無多少深奧之處。

這個傢伙身上的透露出的內氣,盈而薄,動而慢,在江湖上絕對排不上號。

花千鬼心道,如今用不出凌霄花,便得尋個又快又恨招式將其拿下,免得時間拖得久了,夜長夢多。他有傷在身,力氣大不如前,一旦戰鬥時間拉長,反對置自己於危險境地。

“大不了。”郎中這會兒故意表現的膽怯,說話支支吾吾的,“大不了,我就吃個虧。那一百兩,我不要了吧!”

“小兒,膽敢取笑我?”花千鬼厲色疾言,“接下來,我看你是不是還能笑得出來!”

“取笑?我可不是這個意思!”郎中一臉驚愕,揮揮手道,“我的意思是說,我這個人怎麼會如此不開眼,竟然會取笑一隻喪家之犬。你見過一個正常人,去跟狗一般見識的嗎?”

“你這小兒,莫要張狂。”花千鬼大喝一聲,武器往身前一橫,小退鼓的的渾圓,那是標準的進攻姿態。他眯著眼睛道,“我知道你得到了林玉春的真傳。那位氣閻王到底有何通天的能耐,我說拿捏不準。但你一定不知道,這江湖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真理。所以,你註定要為無知,付出應有的代價!”

“鳥兒能夠站在樹上,並不是相信腳下樹枝,它更相信自己的翅膀!”郎中冷笑了一聲,盛氣凌人的說,“昨天的殘陽如血,今天的太陽頂天。老頭兒註定要垂史留名。而我林杏,才剛剛聞名!”說罷,林杏一隻腳在前,一隻腳在後,擺出了一副馬踏飛燕的姿態。如此一來,他可退進有道。

花千鬼,凌霄花,盛名已久。他畢竟還是第一次遇到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對方高深莫測的劍法令他忌諱,小心一點總不為過。

“江湖?!”花千鬼感嘆一聲,沉吟道:“那地方,太擠,要出名的人太多了!”

郎中不再多囉嗦了,手中的精巧匕首,倏然發動開來,瞬間變作了一道梭飛的影子,脫離了掌心,直奔花千鬼而去,其兇悍的模樣,彷彿是要一擊結果花千鬼的性命。

花千鬼表面平平,實則不敢懈怠,當林杏是強敵一般看待。他目視緊鎖著匕首刺來的方向,揮手即用凌霄劍撥開了去。

豈料,花千鬼把這一手想得過於簡單,他的劍沒摸到匕首。那匕首止於凌霄劍之前,敏捷的拐了個彎,兜出個弧線,繞過花千鬼的防禦,朝著他的左側而來。

鑑於常理,飛出去的匕首,豈能轉彎?

花千鬼腦袋裡靈光一閃,恍然大悟,其實這並非什麼費解不清的古怪招式。而是在這匕首之後,原本有一條肉眼察覺不到的細線。其一端連線在匕首柄上,一端則在郎中的手中,他足以能夠在遠距離操縱著匕首的落點和飛行距離。類似於可回收的暗器,是一種難以驅使,又不好防範的靈活手段。

匕首即來,花千鬼敏銳出手,他這番心裡更靜,作出兩手準備。一是防禦匕首,二是預防那匕首再有變動。

他不慌不忙的出劍,斬去的方向而非匕首,是它的後方,用意明顯,只有斬斷了那連結人與匕首的細線,方是破解此招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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