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軍告知與陸謙玉和邱洛洛的事情,並不盡然,當初《莫蘭心經》為何會落入到踏馬山莊的手中,這事情只有當事人最清楚。
撥開雲霧見月明,現在讓孔立軍羞紅了臉不可。
當時是這樣的情況,一次與今日一般的宴會上,當著天下群雄的面前,稻成向孔家借來《莫蘭心經》一看,並說明不日便還回去,礙於面子,與踏馬山莊的地位,孔家不想與之發生爭執,故而借給了稻成,後來,稻成並不說要返還,孔立軍以為對方打算據為己有,沒有索要,只怕得罪了踏馬山莊,為孔家帶來不利,於是乎,孔立軍就自怨自艾的謀劃了這場偷襲,原本是無中生有的事情,卻是把陸謙玉和邱洛洛給坑害苦了。
當然了,只要孔家部派人來要,稻成肯定不還。
“當時怎麼說的,還不是怕你稻成一柄金劍,現在《莫蘭心經》是不是在你手上,你說過幾天還,現在過了半年,你還了沒有,言而無信,就是小人。”孔立軍說,如今,踏馬山莊已經到了陌路,只需再加上一把力氣,就能將它推入無底深淵,少了踏馬山莊,在這個地區,誰又能與孔家比肩,現在是踏馬山莊宴請群雄,引得四方來和,要不了多久,這些吃客,就會來到孔家,則孔立軍的抱負即可實現了。
“你我同是小人,不必再說,但我勸你也不要過分的高估了自己的實力,想要對我踏馬山莊趕盡殺絕,取而代之,即便帶了這兩個小英雄來,我稻成可也不會屈服,真的拼下去,我踏馬山莊毀了,你們孔家,也得散架,不信你就試試。”稻成金劍一提,往後撤步,身後是僕人,一個個義憤填膺,雖然是損失殆盡,卻不知道後退,儼然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陸謙玉和邱洛洛面面相覷,對這其中的陰謀詭計,並不瞭解。
“只需你拿出了《莫蘭心經》,這事便了了,你怎如此囉嗦?”邱洛洛說。
“人活一世,為的是一個名,平白無故的把屎盆子往我踏馬山莊的頭上扣,那我自然是不允許,《莫蘭心經》不是我的東西,留著無用,可今日,爾等到我山莊,殺我僕從,壞我名聲,此後江湖,我又怎能立足,為了一個氣,我也是不能交出去,你們若是打,那邊打,但我要說,打不死我,爾等就等著死期吧,踏馬山莊和他的盟友,會源源不斷的前來報復。”稻成心裡堵氣,自己一世英名,若不出現這兩個小鬼,孔家何足為懼?
真若血拼到底,稻成不怕,流進了鮮血,也不能讓這兩個小鬼得了好去。
“冥頑不靈,死不足惜,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交是不交?”邱洛洛橫劍,稻成實力,她已經見證了,滅之,並不困難,而後續報復,他可不信,稻成成了手下敗將,手底下這些小鬼,又能掀起多大的陰風,還不一個個逃了去。
“誰敢殺我爹爹?”
邱洛洛話音剛落,後面走來一群人,說話的是稻依依,跟著的是周鐵山、許來風,浪流等人。
浪流和許來風負責抵擋周鐵山,怎麼會和和氣氣的一起走來?
陸謙玉詫異,招呼道:“許兄弟,你來得正好,這又是怎麼回事?”
許來風笑道,“陸兄,莫驚訝,周鐵山認輸了,難不成我還殺了他,我來這裡,是勸你們兵不血刃,讓莊主交出東西的,江湖上,講究和氣生財,完全不必為了一點小事,就大動干戈,這以後,誰沒有用到誰的時候,我說的是與不是?”
“謙玉,這周老頭,好生手段,贏了他,我可費了不少力氣,要不是之前喝了酒,還拿他不下。”
周鐵山哼道,“你又沒有贏我。”
“不如我們再打一場?”浪流道。
“我也贏不了你,白費力氣,若是在我年輕的時候。”
“那會你的鷹爪功和折梅手可還沒有學到家。”
浪流和周鐵山,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抬槓,乍聽上去挺有趣,但是在稻成的心裡,卻在慘慘的滴血。
周鐵山乃是踏馬山莊的大管家,江湖上一流的強者,連個娃娃也打不過,而他自己也敗給了陸謙玉和邱洛洛聯手之下,兩個老東西全都輸了,除了他們兩個,踏馬山莊還有拿得出手的高手嗎,沒有啦。
曾經的他,以為江湖俠客,都有喝酒的那些人,不過如此,這次被現實無情的打臉,原來是強者如雲,自己不過如此。
稻依依走上來,站在稻成身邊,眼中滿是憐惜,指著陸謙玉道:“我爹爹好生招待你們,給你們就喝,給你們肉吃,你們怎麼聯合起來,恩將仇報,欺負人呢?”
“這···我可沒有。”陸謙玉無話可說,面對稻依依悽楚的小臉,陸謙玉那還有脾氣。
邱洛洛則不吃這一套,笑道:“我說姑娘,難道你是用後腦勺,看待這個世界的嗎,你爹爹作惡多端,你這個作為女兒的,不聞不問,任由發展,只顧在閨房裡,學習刺繡了嗎,你這樣,也不是盡孝啊,怎麼現在我們讓你爹爹,改邪歸正,把借了人家的東西拿回去,有什麼過錯?”
稻依依是時間,面色煞白,啞口無言。
“你們···你們···就是不能欺負我爹爹,即便我爹爹有什麼過錯,改正了就是。”讓稻依依如此糾結的是,稻成做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都是些見不得人的事,如同邱洛洛說的一聲,平日裡,她除了自己手頭的一點小事,相思難解寂寞,哪還管爹爹額在做什麼,這一點,為不孝,若是她能及時阻止稻成,會不會今日局面便不會發生了?
“別說話了,小姑娘,站在一邊,你爹爹犯下的過錯,與你無關,我們無意殺他,至於殺了這麼多人,也是迫不得已,若要個交代,那是沒有,自取滅亡,是他們欠下的債,應該還的,至於你爹爹,若是不交東西,那我們說不定反悔,你就可以準備好棺材了。”邱洛洛說。
稻依依緊張的抿著小嘴,手晃著稻成的胳膊,稻成對天下群雄所不齒,不把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唯獨對自己這個女人,天生慣養,寵愛如珍,“爹爹,你拿了他們什麼東西,不是我們的, 那就還給他們吧,你瞧瞧,我們現在什麼東西都有了,咱們還貪著,別人的東西幹什麼呢,娘早就勸過你了,你到處得罪人,早晚有一天,是要吃大虧的,現在證明,娘說的是對的,你交出了東西,改一改,娘就不生氣了,回來後,我們一家三口,不是其樂融融嗎,你看看之前,娘把自己的關在香苑之中,氣的連我都不見了,爹又那麼想娘,你怎麼就一意孤行呢?”稻依依說。
稻成嚴峻的表情稍有鬆動,嘴角翕翕,說道,“我的寶貝女兒,你知道,你是天上的明月,你是地上的鮮花,你是爹心上的寶貝疙瘩,這個世界,沒有值得爹喜歡的,你和你娘,就是爹的全部,爹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們娘倆,可你們怎麼就不懂呢,爹要不往上爬,你們能夠得到幸福嗎?”
“可是···爹呀···,現在我一點也不幸福,你看看,這一地的鮮血,一地的屍體,就是所謂的幸福嗎,我想的幸福,真的很簡單,只要爹爹在我身邊,娘在我的身邊,那就夠了,我想,娘也是如此吧。”稻依依說著說著,眼睛裡噙滿了淚水,一行行留下來,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在場眾人,無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