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坪之地,靠近南方,乃是古時候的一種稱呼,他處於大山之中,是一個山谷,好大的山谷,是南坪派所在地,南坪派居山而生,而山後,就是南坪之地。當時,三百年前的那一場正邪大戰,就是從這裡發源的,中原武林,十大家族從這裡結合,招募了中原武林的精英,建立了如今武林盟的雛形,最後與魔教決戰於東丘,南坪派雖是說地處中原,但也在中原的邊緣,裡面住著的都是少數民族,長期以來,人口流動性不高,是一個好風好水的好地方。至於魔炎教派為什麼要去南坪之地,這個誰也說不好,要說南坪之地,藏匿著炎煌令碎片,這個更無從知曉了,南坪之地,只有一個南坪派,南坪派沒有炎煌令碎片,這一點整個武林知道,要說邱凌雲此舉是要去滅了南坪派,那也說不定,也不好說,南坪派地處邊陲,實力不強,魔炎教派若想統一武林,拿南坪派開始,更無這樣的道理,陸謙玉想了又想,就想不明白,邱凌雲為什麼如此看重南坪之地。
說不定是一個幌子,是請報上得失誤,邱凌雲其實並不想去南坪之地,只是去附近,而江湖上的小道訊息,都不可信。
不可信,不能不信,正所謂,空穴不來風。
陸謙玉只好把南坪之地,當成了一個謎團。
南坪之地說完了,三個人也把所有的卷宗都查完了,並沒有找到描寫溫如是的隻言片語,裡面倒是有些人,真是悽慘,有的是小孩子離開了父母,被賣掉了南方去,有些年輕的小娘子,給賣到了青樓妓院之中,至此離開了丈夫,孩子,還有些男人,賣到了南方成為了挖苦的苦工,廉價的勞動力,總而言之,看完了這些卷宗,陸謙玉得知了一個可怕的慣例,那就是白雲娘子,把卷宗裡面的人,超過百分之九十,全都賣給了南方,其中也不少南坪之地的,這一點不難想,南方一直是經濟中心,當時的國都也在南方,南坪之地,五百里的地方,就是國都。
南方空氣宜人,土地肥沃,工商發達,礦產業也多,對於人口有大量的需求,而北方人口過量,普遍沒有什麼能力,給人賣到南方,是合情合理的。
陸謙玉總結出這一點之後,許來風應和道:“按照陸兄這麼說,我看,我們應該去南方碰碰運氣,這說不定啊,就能碰見了你妹妹呢,你說是不是。”許來風哈哈大笑,溫倒是知道他是開玩笑,卻也跟著笑了笑,沒有辦法,到現在為止,他能仰仗的,就是運氣了。
三個人敲定了注意,跟著當下的局勢走,去南坪之地看看是什麼情況,不久之後,就要離開白雲山莊,陸謙玉一想到這段時間在白雲山莊吃吃喝喝,都是寧兒姑娘和靜兒姑娘兩個人無償提供安排的,白雲娘子雖然是個十惡不赦的人口販子,罪不殃及到他們兩個人的身上,接觸的時間不多,在陸謙玉的心中對寧兒和靜兒的印象倒是很不錯,尤其是寧兒姑娘,這個女子,外表古怪,內心柔弱,有一腔狹義之心,是所能見到的女子之中,不得多得的朋友,如今到了不得不分別得時候, 陸謙玉應該去跟對方道個別。
到了晚上,寧兒和靜兒似乎嗅到了一點離別的味道,他們兩個人為陸謙玉等人準備了一大桌子的飯菜,那是個長桌,等面的沒有幾個人,龔不凡等人留在了馬家鎮,陸謙玉覺得離開之後再去找他們,所以面上,只有寧兒,靜兒,許來風,溫倒是,小刀,陸謙玉,白雲山莊的管家等幾個人爾爾,管家跟著白雲娘子是幹了不少的錯事,可他有悔過之心,如今白雲娘子已經駕鶴西去,往事隨風,所有的罪責,還壞,全都到此為止了,溫倒是也不想追究了,所以大家相互間,很是和睦。
家宴十分豐盛,陸謙玉一邊吃酒,一邊說他的意思,寧兒望著陸謙玉,面色粉紅,只喝了一杯酒,醉不止此。
陸謙玉說道:“寧兒姑娘,這麼多天來,在你這裡實在是叨擾了,只可惜我們流落在外,行走江湖,身上並沒有什麼珍貴的玩意,碎銀子倒是有一些的,可白雲山莊估計不差我們這點小錢,我們唯有字字珠璣,向你們道謝了,你和靜兒兩個姑娘,經營白雲山莊多有不便,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我們義不容辭。”
等陸謙玉說完,寧兒終於明白了陸謙玉的意思,提著一杯酒,站起來說道:“陸公子,溫.公子,許公子,三位公子,能夠來到我白雲山莊做客,那是我白雲山莊的福氣,何來叨擾不叨擾的,這麼說可就折煞我們了,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白雲山莊有錯在前,我母親擄走了溫.公子得妹妹,還得溫.公子這麼多年在外漂泊尋親,我們真是過意不去,如今,人找到了也就罷了,可惜的是,人還沒有找到,這讓我們兩姐妹,十分對不住各位,本想著,可以多留幾位在此,我們也好彌補一下過失,卻不想你們這麼快就要走,留是留不住幾位公子的,所以我特別準備了這一桌子的飯菜,還有一點點的禮物,送給諸位。”說著,寧兒怕拍手,外面走進來幾個家丁,每個家丁的手上端著一個盤子,盤子裡擺著黃燦燦的金條,看數量是不少,足有幾千兩,要知道,這不是銀子,而是金子,足見白雲山莊,殷實得家底,雖然這家底不是從正路上來的。
陸謙玉急道:“不可,不可,寧兒姑娘,這可萬萬使不得,過去的時候,咱們已經罷手言和,我們在這裡吃喝,又拿東西,這可讓我們無功不受祿了,還請姑娘一定收回,我們身上的銀子,那是足夠花了。”
許來風道:“陸兄說的是,寧兒姑娘,咱們是朋友,朋友就別見外,這金子,我們不要,你們兩個女孩子家,在江湖上,支撐這麼大的山莊,只怕有很多困難的地方,用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我們的銀子夠花,若是將來流落江湖,成了窮光蛋了,我們一定要來找寧兒姑娘,到時候,寧兒姑娘,可一定要施捨給咱們。”
寧兒道:“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各位若是不收,到讓我難辦了。”
溫倒是道:“寧兒姑娘,我妹妹的事情,責任在於白雲娘子,可連累不到你們,我已開始的確有很多冒失之處,還請姑娘勿要責備,如果姑娘的心裡,真的過意不去,我看不如這樣,這些錢,就留起來,當做找我妹妹的獎賞,姑娘可以藉助白雲山莊在江湖上的名號,吩咐下去,讓江湖上的好手,幫著一起尋找,誰找到了情報,這金子就給誰,你看如何?”
靜兒道:“好,這樣好,有錢,就不怕他們不賣力,既然各位公子不肯收,我看這個辦法, 就很好。”
寧兒點點頭,也不繼續推搪金子的事情了,她說道:“自從見到了諸位公子,才讓我明白,這個江湖,還真是妙趣橫生,妙就妙在有許許多多像公子們這樣的人,好的,壞的,道德的,不道德的, 貪婪的, 吝嗇的,偉大的,清廉的,俠肝義膽的,寧兒是受教了,以後我們白雲山莊的大門,一定要向江湖人敞開,會一會四方來客。”
許來風道:“寧兒姑娘,你敞開了大門那是不錯,那就是怕,引來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你別把這個江湖想的太好,也別想的太壞,要有一雙雪亮的眼睛。”
寧兒道:“是非恩怨,我還是能夠分的清的。”
接著,幾個人開始喝酒,說的都是些以後的打算,還有客套的詞。
陸謙玉決定在白雲山莊再住一宿,這也是寧兒姑娘再三要求的,沒有辦法,陸謙玉不好太駁了寧兒姑娘的面子,酒過幾巡之後,眾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溫倒是和小刀先回去了,寧兒姑娘留著陸謙玉繼續喝酒,許來風喝了一陣子悶酒,好像是明白了一點什麼,於是找個上茅廁得藉口,逃之夭夭了。
陸謙玉並未想那麼多,一直喝到天昏地暗,杯盤狼藉之後,陸謙玉抬起頭來,這才發現,諾達的一個餐廳,一個長桌,只剩下了一堆東倒西歪的酒杯,和一個寧兒, 靜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掉了。
餐廳的大門關著,燭火跳動著,窗外一輪明月,半遮半掩,幾顆星星,藐不可見,寧兒姑娘端著酒杯,向陸謙玉敬酒,說道:“陸公子,自從見到了公子,寧兒就有一種錯覺。”
陸謙玉感覺不妙,說道:“寧兒姑娘,天色不早了,你看看這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我的酒量,就這麼多,再喝,可就沒有地方喝了。”
寧兒笑了笑,一飲而盡,作為一個男人,陸謙玉可不能輸了面子,只好跟著喝了一杯,說道:“寧兒姑娘,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原來你是海量,陸謙玉佩服佩服,像是姑娘這樣的女子,放眼武林之中,可找不出來幾個。”
寧兒七分醉,三分醒,半醉半醒之間,面色紅潤,櫻唇顫抖,格外動人,她說道:“陸公子,這是在誇我嗎?”
陸謙玉道:“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寧兒道:“陸公子,行走江湖,定然是見過不少江湖女子了?”
陸謙玉搖搖頭道:“我行走江湖,爛人和英雄,遇到的多一些,女子少一些。”
寧兒站起身來,可能喝醉了,扶著桌子,晃了晃,說道:“陸公子,寧兒剛才說,寧兒剛見到公子,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
陸謙玉怔怔道:“寧兒姑娘,也給在下,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寧兒笑顏如花,說道:“是嗎,那是什麼感覺?”
陸謙玉想了想,說道:“親切感。”
寧兒道:“原來公子和我的感覺竟然是那麼相似。”
陸謙玉道:“那就是了,姑娘好像是我的妹妹,原來,寧兒姑娘也把我當成是你的哥哥!”
寧兒微微一愣,囁嚅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