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流的眼前浮現了那天周飛慌忙逃跑的一幕,左心房猛的抽痛了一下,他不適應的捂住了心口,那天他跑的太快了,他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完,但是看他害怕的眼神,他又不敢說那麼多。
“我沒什麼心事,你去提醒小璃,讓他注意一點。”他也要去調查一下事情的原委,涉及他的利益的事情,他不能掉以輕心。
此時的周飛還躺在玉店後院的樹下的鞦韆上,他自己隨便剪的布條編制的,顏色不好看了些,躺在上面還舒服的很。實質大於表面就好,他也沒有什麼渴求的。
哼著輕鬆的歌曲調調,晃著鞦韆,周飛心情很好。徐青河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旁邊,嘴角一提,使勁推了一下他身下的鞦韆,周飛尖叫一聲,從鞦韆上跳了下來,叉著腰生氣的說道:“走路沒有聲音就算了,還突然推我,你想摔死我嗎?”
見他生氣,徐青河屁顛屁顛的把他摁在鞦韆上坐著,為他捶背捏臉,一副諂媚的樣子。
“說,什麼事?”他像一個有錢大爺一樣揮揮手,一看徐青河的樣子就是有事想說。
“還是我璃大小姐聰明,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我和我哥上次在你們店裡買的玉首飾有次品。”他含蓄的說著。
“次品?”他先是很驚訝,想到之前王光之的事情,突然又釋然,他知道這個事情,但是他不知道徐家的玉首飾竟然也有問題。
“拿回來,我給你換。”他冷靜的又補充道。徐青河停止了捶背,站在一旁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的樣子,說:“你怎麼不明白呢,我們不是在乎換不換,只是想告訴你,你們店裡的人有問題。”
能夠在司老闆的眼皮子下動手腳,只可能是內賊,他說的已經很明顯了。周飛了然的點了點頭,說:“在我們店裡動手腳的人我已經抓到了,你不用操心了。”他說的是王光之和他的妹妹,聽了他的一番話,徐青河還是皺著眉頭,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你真的已經確定了就是他們了嗎?你有沒有想過那些合成玉是怎麼被送進廠裡的?”沒錯這之中的疑點很多,而運送的關鍵是最大的疑問,如果王光之只是負責加工,那麼多的合成玉他也不可能僅憑一己之力就能夠弄進廠裡。
“運送的人應該沒有問題,都是辛馨兒找的人。”都說到這個人的身上了,周飛都不帶一點點質疑的,徐青河想一個拳頭砸他腦袋上,又不敢這麼做。
他雙手抱著後腦勺,看著天上飛過的鳥兒,漫不經心的說道:“那誰也不能保證的事,你說是不是?”
徐青河的意思就是說辛馨兒才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嫌疑人,周飛明白他的意思,隨便應了聲:“明白,我明白你說的意思。”但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懷疑辛馨兒,也從來沒有懷疑過,現在的答應也只是敷衍徐青河的回答罷了。
終於說動他了,徐青河嘆了口氣,覺得十分不容易,走到鞦韆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周飛還在那邊發呆,見他搶了自己的位置,在地上撿起來一支木枝就準備去揍他,本來還笑嘻嘻的徐青河看到他生氣了,從鞦韆上蹦下來,拔腿就跑。
“我哪裡有那麼暴力?”周飛扔了手裡的小木棍,愜意的躺在舒適的鞦韆上,他閉著眼睛,心也慢慢靜了下來,彷彿能夠聽到從耳邊吹過的風,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沒有完全閉合的嘴唇隱隱約約之間能夠看到他的俏皮的小虎牙。
雖然閉著眼睛,他的眼睛珠子還是轉來轉去,他沒有懷疑辛馨兒,但徐青河說的話都是值得他思考的,上次他沒有能夠深入問題,給加工廠運送玉石的人也許才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他卻給忽略了。
他說的對,我不能肯定每一個人的心思,辛馨兒我不懷疑,但是在他手下幹活的人確實有可能做些不得當的事,周飛想著,漸漸有了睏意。
周飛還沒睡著,一陣涼風吹過來,他便被驚醒。玉店裡來了一個員工,站在鞦韆旁邊已經很久了,看他動了動身子才敢出聲說道:“周先生,中飯好了,你要是餓了就可以去吃了。”
“哦,好的,謝謝。”坐在鞦韆上他伸了一個懶腰,肚子早就咕咕叫了,終於可以飽餐一頓,實在是太幸福了。
等他去了吃飯的地方就一眼看到徐青河居然早早的趴在了飯桌上,看到周飛來了,他還高興的揮手,讓他去他旁邊坐。桌子本來不大,周飛沒有坐過去他的身邊,而是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間房的餐桌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其他員工都去吃員工餐了。徐青河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不時抬頭看他幾眼。
“我說真的周飛,你不要不把我的話放心裡,辛馨兒這個人真的很可疑,你說你也不瞭解他,為什麼這麼相信他呢?”越想越氣,氣的徐青河吃不下飯,直接放下了筷子和他講大道理。
他在他的耳邊暗示了那麼多,周飛怎麼說都是一副你自己編的故事你自己信的樣子。
“那你很瞭解我嗎?”他看著他的眼睛問,四目相對的那一刻,他竟然在他到眼神裡看到了不知所措。
他和徐青河認識了那麼多年,他什麼樣子,他心裡很清楚,就他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人設,不知道要迷惑到多少女子。
他搖搖頭,周飛旋即笑了起來:“這不就得了,你也不瞭解,為什麼不懷疑我?”
辛馨兒就是辛馨兒,徐青河就是徐青河,他們個人是無法代替的,也不是對方,不可能知道對方腦海裡心裡的想法。
徐青河這下徹底無語了,等想了很久,組織好語言才又開口說道:“辛馨兒從小和父母走丟,一直在社會上漂著的,先不說他自己會不會被社會上的汙濁之氣感染,他認識的結交的那些朋友都是社會上不入流的小混混!”
由他介紹的運送玉石的人能有多靠譜?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周飛雖然還是不相信辛馨兒會背叛他們,但還是長了一個心眼。
看自己似乎說的有效果,徐青河又接著講了一堆,他說辛馨兒在最後碰到了司老闆才被他從社會的亂世裡解救了出來。司月他也接觸的多,脾氣陰晴不定。但是縱然是這樣辛馨兒也從來不生氣不反抗。
說到這裡,徐青河收了聲,扇了扇手讓他靠近一點,然後說:“不發聲的貓往往才是最兇猛的老虎,你可不要迷糊了!”
他的一番話確實讓周飛更加的謹慎了,他突然對徐青河這個人有些改觀,他怎麼會知道辛馨兒的事情這麼詳細?嚴謹聰明的樣子一點也的不像之前的那個他了,看來是曾經小看他了。
“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可怕,辛馨兒雖然曾經在社會上混過,但是他人很質樸,不是你想的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周飛說話的時候很肯定。
不過他心裡也有定數,在玉店吃了中飯,下午待了一會兒就回去了。他照顧辛馨兒的時間還沒有結束,他回去的時候,他還躺在床上睡覺。
生病這東西並不是你說想好就能夠好的,今天他回來的比之前都要早,聽了他的身世,不管怎麼樣,周飛都有些好奇,也想問他一些關於運送人員的事情。
不過一回去就看到他虛弱的躺在床上連眼睛都不願意睜的樣子就不忍心打擾他了,他的病還沒有好就問他一些東一些西的,這讓他怎麼好好的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