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突然有人敲門,兩人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讓敲門的人進來了。進來的是辛馨兒的手下,他說司老闆找他有事。
“既然司老闆叫我去一趟,那你就把這裡的美食吃完再走,否則就浪費了。”他掃了一大桌的飯菜,覺得十分可惜,本來想陪他一起吃完的,不過現在有事不允許了。
“好,你去吧。”他拿了外套,和手下一起去司月的家裡,工廠的事情已經傳到了他的耳朵裡,辛馨兒也事先給他寫了一封信用來專門解釋這件事情的全過程。
那三個人的進廠和玉店都和辛馨兒脫不了什麼關係,他也知道,所以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低著頭,什麼話也不說。此時的司月手中拿著花灑澆花,他手指纖細白皙,抓著花灑的手格外吸引人,“最近發生的事情我都有一點了解,你給我寫的信我也看了,這一次你得好好認錯了。”
那些人都是透過他的關係進來的,為了挽回因為合成玉而造成的信譽問題,他們能聯絡上的人都進行了首飾的退貨或者換貨。他們態度誠懇真實,那些顧客便也沒有計較過多。但他們玉店最終還是虧了一筆,在波雲詭譎的周場上失利是正常的,只是辛馨兒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最後卻沒有做好基本的認人水平,給上海玉店帶來了不可避免的傷害。
“司老闆,這次是我大意了,有什麼懲罰我都自願承擔。”
“不用了,我剛才是開玩笑的,反正你們也已經解決了。”他擺擺手,一旁下人把他手裡的花灑接了過去,在他的肩膀上加了一塊褐色格子披肩,暖橘的顏色把他的臉上襯托的更有活力。
“可是……”他之前因為身體不舒服,幾天沒有上工,自己介紹的人還發生了叛變,就算老闆說他,也是應該的。
不過這次,司月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語氣裡也沒有多大的生氣,“聽說這次是凌靈兒小姐在幕後指使的?”
他點點頭,基本可以確定人他了,原本還風輕雲淡的司月的臉上出現了變化,他眼上蒙著困惑,他告訴辛馨兒,他擔心的不是凌靈兒和他們作對,他是周牟司珏的人,他擔心的是這背後整個的珏靈玉場。
“雖然凌靈兒小姐是周牟老闆的未婚妻,但是他做了這麼多年的未婚妻,卻沒有落實,我想他們之間可能也存在矛盾,周牟司珏答應讓我們在上海開店,大機率上是不會對我們動手。”但是,凌靈兒似乎也沒有充足的理由針對他們,想讓他放心的同時,辛馨兒又想提醒他,凌靈兒這個人很深,不能放鬆警惕。
“女人吶,永遠是你們男人無法猜到的複雜心思。”司月說著閉上了眼睛沉思,好像明白了什麼事情一樣,他凌靈兒畢竟是凌家的大小姐,又是周牟家的未婚妻,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先走一步看一步,除了忍他也別無他法。
當然,如果他欺人太甚,他司月也不是好惹的人,畢竟他在上海的地位不是憑空而出的。
另一邊,周飛狼吞虎嚥,不想浪費餐桌上的食物,逼迫自己吃的都快噁心吐出來了,他還在吃。
這個桌子上的飯菜本來就不是一個人的量,而是四個人的,他就算把肚皮撐破也不可能把這些吃完。
偶然路過的店小二,看到他一個人趴在那裡一邊吃一邊吐,連忙上來勸慰道:“這位小姐,既然你已經吃飽了,就不要再繼續吃了,您這桌子上的飯菜可不是你一個人可以吃完的。”
他擦了擦嘴巴,“沒事,下次再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還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剛說完,他就突然反胃,吐的昏天暗地。看來這次是真的吃不下了,他摸了摸肚皮表示放棄。辛馨兒這頓已經付過了,周飛吃完可以直接回去。
近幾日天氣不是很好,店裡的生意也不是很好,也算不上是不好,只是不再像剛開始的時候人滿為患。
郭朵提著在家裡做的幾樣糕點來看看周飛,現在正是下午是他工作的時間,不過他在店鋪裡轉了兩圈也沒有看到他出來,便問一旁的員工:“你們店裡的周飛小姐呢?”
那員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挑眉搖搖頭,“周先生他出去有事,還沒有回來。”
“哦哦。”他點點頭,提著糕點坐在了店裡牆邊設定的椅子上,今天是晴天,外面出了很大的太陽,所以他特地戴了母親給他買的遮陽帽,長長的帽簷讓他有些不習慣,不過現在上海很流行這個款式的帽子,出來一會兒,就看到幾個和他帽子一款的帽子。
他捶了捶腿,反正不是根遠,所以他乾脆是走來這裡的。嗓子乾涸,可能是剛才他確實累了,也許是因為他戴著這麼大的帽子,那些員工似乎沒有認出來他就是周飛的好朋友,沒有往日來的時候那麼熱情。問題不大,不來打擾我更好,他的腦袋靠著椅子快要睡著的時候,不知道誰突然大吼了一聲,把他從睡夢裡驚醒差點從椅子上坐掉下來。
郭朵身子顫了一下,順著聲音疑惑的看了過去。對面的一個員工和顧客起了矛盾,只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摸一下又不是不買,你剛才瞪我幹什麼?”婦人很憤怒的說道。
員工也不示弱,大聲的質問道:“我什麼時候瞪你了,再說了,我都看你來我們店連續三天了,這摸摸那兒摸摸,但什麼也不買,我不瞪你瞪誰?”
原來剛才的大嗓門就是這個員工,郭朵好笑的笑了笑,覺得這個員工就去個急性子,來了三天不買東西就不買唄,也沒有必要這麼在意,反正店裡的生意是司老闆的又不是他的,他也沒有必要生氣。
“誒,你這員工什麼態度啊?叫你們管事出來?我本來挑了三天終於看中了一樣飾品,你就給我這態度?我不買了,什麼破玉?仗著有珏靈玉場撐腰就得意忘形了吧?不要忘了,你們始終都是做生意的,沒有顧客我看你們裝什麼裝?”婦人十分憤怒,轉身離開的時候那個小員工還來了一句:“死肥婆,不買就不買!”
本來覺得年輕人年輕氣盛沒什麼,但是罵人似乎就很不對了。不知道周飛的手下怎麼會議有這樣的名聲,長此下去,他的店鋪豈不是臭名遠揚?
郭朵微笑著走了過去,他用他溫柔的語調說道:“這位小姑娘,你剛才是不是說話太重了,都說開店的顧客就是上帝,面對上帝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不管怎麼溫柔批評的話永遠都是批評的,小員工臉上非常不爽,眉頭一皺大聲嚷嚷著:“你誰啊你,穿的這麼寒酸還來教育我?我才懶得搭理你的什麼上帝理論,反正店又不是我的,我愛什麼態度就什麼態度!”
看到他一副一點也的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的樣子,郭朵默默搖搖頭,走到櫃檯前,看中了一條手鍊道:“把這個拿出來我看看。”
“這個很貴的。”小員工脫口而出,好像是覺得郭朵不可能支付起,不過他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小員工還是把手鍊拿了出來,細緻的設計精美的製作,真是讓人愛不釋手,再看看價錢,五百大洋,郭朵捂住嘴巴做驚訝的樣子,他不是沒有這個錢,只是為了一條不等溫飽的手鍊浪費五百大洋實在太多了,不過司老闆的店就是不一樣,玉首飾的價格確實更貴,他們的背後合作周是珏靈玉場,這麼想它價格昂貴似乎也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