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的是一箇中年男人,他穿著一身板正的黑色中山裝,帶這個金色邊框的眼鏡,明明看起來是一副文青的模樣,身上的肅穆之氣卻讓人無法輕視。
他打量著面前的黎吏,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可是這個人卻認識汪奼。
“先生!對不起是我工作的失誤。”警衛快速上前。
只見這個被他叫做先生的中年男人只是擺了擺手。“不是你的問題,你先去忙吧。”
說把他轉身看向黎吏,“你是誰,為什麼會認識汪奼。”
警衛好奇的想要聽更多的訊息,立著耳朵回到自己的崗亭上,但是在這邊已經聽不到絲毫。
原來真有一個人叫做汪奼!自己怎麼不知道呢?
這裡能夠有資格自由出入的名單就沒有汪奼這個名字。
中年男人說話的聲音帶一絲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顫意。
“我師父讓我來的。”黎吏只是如實的說了自己的意圖,他看著這座青山,當即明白,如果自己不說清楚自己來的意圖,這裡自己肯定是進不去,也見不到自己的目標。
“師父……你師父是……他?”中年男人呼吸一滯,根本不敢相信,他們找神手鬼醫找了二十年了,卻沒有一點兒訊息!
“請問汪奼是住這裡嗎?”黎吏問道。
“是是是,小奼就是住這邊。”說完他便拉著黎吏快速的來到車上。
“回去,快!”中年男人一隻手緊緊的拉著黎吏似乎是生怕他跑掉。
司機看見自己老闆如此激動,不敢多話,以最快速度往山中的別墅開去。
“你師父他……還好吧?”中年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他看著黎吏,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太年輕了,看起來有些文瘦,也沒有鬼醫徒弟該有狂。
一直聽說鬼醫不收徒弟。
當年那麼多的世家子弟想要將自己的孩子拜與鬼醫門下,卻都失敗了。
“師父不久前已經去世了。”黎吏回答道,他看著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自他拜師之後,在他眼裡師父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
他自幼沒有父親,也不知道父親是誰,只知道只有記憶懂事起,就是自己的母親帶著自己四處治病治療。
獨自一人。
他不怪自己的母親拋棄了自己,三歲那年的時候,他甚至都想和今天遇到的程可一樣,跳樓結束自己的生命。
十八歲那年,他和師父說自己外出一段時間之後,找到了自己母親最新地址。
對方已經組建了新的家庭,還有一個比自己小五歲的女兒。
那天黎吏將自己學醫之後跟著師父賺得所有錢都裝好放在了對方的門口。
一共八十七萬五千零三十。
信封上只有簡單的四個字。
“呂香巧收。”
……
“去世了……”中年男人的神情有些恍惚。
“這次我來就是給汪奼治病的。”黎吏繼續說道,師父最後的要求他自然是會完成,替他完成生前沒有交還的東西。
生前沒有帶來東西,死後也不該帶走絲毫。
這是他們這一門的規矩。
等將所有的東西都還完之後,他就要開啟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