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
徐望申管秦薊陽叫老秦。
在最開始的時候徐望申還不叫秦薊陽的名字,而是直呼秦薊陽的官方名字北京;也從不以“你”來稱呼秦薊陽,總以“您”代之,語調經常還有些嘲諷。
在以前徐望申還管秦薊陽叫北京的時候也從不和秦薊陽在一張床上過夜,咬著牙也要回自己的房間去。以前秦薊陽是不管徐望申的,不過對於這件事秦薊陽心裡還有一些委屈,兩個人床上一向十分盡興,可徐望申老在秦薊陽還沉浸在多巴胺大量分泌的愉快感中無法自拔的時候就提褲子跑了,秦薊陽努力開脫自己是老年人緩過勁來比較慢,徐望申就非常冷漠地笑了一下說哦是嗎,那下次麻煩你快一點,我還要上班。
在秦薊陽還被叫北京的很久以前,徐望申在床上反倒放得開許多。雖然臉頰緋紅,可嘴和身體都還算坦率,總能誠實地說要,也能滿足秦薊陽擺一些不是很羞恥的姿勢。除了從來不肯在最激烈的時候松開牙關以至於少了一些情致,倒是挑不出其他什麼毛病。
可對這樣長期的床伴關系委實有些過於冷淡了,秦薊陽曾有一次強打精神試圖替徐望申清理,結果被結結實實地鎖在浴室外。
“您這真是拔屌無情啊。”秦薊陽在玻璃門外嘟嘟囔囔的抱怨,徐望申不說話,過了一會兒穿好衣服開啟門,嘴唇還是紅的。秦薊陽說別走了,跟我這兒睡一晚又不能吃了你。徐望申推了推眼鏡頭也不回的離開,秦薊陽也沒再挽留。
後來徐望申不管秦薊陽叫北京了,首先察覺出來的人是南京。雖然徐望申改口極快,但南京還是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徐望申措辭的變化。
第一個發現秦薊陽和徐望申關系的人是天津,說來還是秦薊陽自己送上門的,某一天突然問天津一句夕至,你覺得上海怎樣?
平白無故的問上海怎樣,天津當場就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秦薊陽說,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自己正在床上和親密戰友徐望申搏鬥,突發奇想地撬開了戰友的嘴唇。
徐望申叫了秦薊陽的名字——在雙眼失焦,神志不清的時候。
秦薊陽頓時福至心靈,恍然大悟,當晚死死攥著徐望申的手,把親密戰友強行)摟在懷裡睡了一夜。
徐望申睡著時很安靜,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刻薄。秦薊陽仔細地瞧徐望申略顯陰柔的臉孔,腦子裡總是反複出現徐望申雙手勾著自己的肩背,眼角的淚痣好像一滴墨將要花在淚水中的模樣。
徐望申緊緊摟著他,嘴裡斷續又固執地不停念著三個字。
“秦薊陽。”
房間裡只剩下一盞夜燈亮著,顯得畫面格外溫暖。秦薊陽伸出手,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似的反複摩挲徐望申的指節。
就是從這個不一樣的夜晚開始,有人發現徐望申大清早的從秦薊陽的房間裡走出來。從這個不一樣的夜晚開始,徐望申每每要硬撐著下床都會被秦薊陽死死扣著手指不撒開。
“你鬆手。”
“不。”
“鬆手。”
“就不。”
“......”
徐望申盯著秦薊陽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水紅色的嘴唇微微開闔:“秦薊陽你抽的什麼瘋?你放不放?”
徐望申被秦薊陽拉著不放,因此正跪坐在床上,居高臨下。可在秦薊陽眼裡,徐望申倨傲地揚著下巴,可嘴唇紅得撩人。徐望申只穿著襯衣,釦子也沒扣上,露出胸□□錯的吻痕,光裸的大腿間還有水跡。
秦薊陽起身捏住徐望申下巴深吻一套動作一氣呵成,接著情不自禁,又來了一發。
事後的反省道歉會上,秦薊陽態度誠懇、語氣委屈,自我辯解得頭頭是道,聽得徐望申面露微笑。
然後微信拉黑了秦薊陽。
後來有一次過年飯桌上偶然提起這事兒,河北天津興致勃勃的打聽。秦薊陽喝了口酒咂了咂嘴,無辜地說:“我跟他說他那副樣子是個人都把持不住,我不光正常我還功能十分良好啊......”秦薊陽話沒說完就讓河北一筷子菜糊住了嘴。
“你可閉嘴吧。”
拉黑歸拉黑,可從那一晚之後,徐望申像被撥正了什麼開關。用南京的話說,是肉眼可見的和北京親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