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阿賓是怎麼死的,他都是非正常死亡,需要報告給當地的派出所,讓他們來調查處理這件事。
我和應採趁著這個機會,便是做賊一樣,帶著應採姐姐的屍體,悄悄離開了梨花村。
應採奇怪:“阿賓的死是一場意外,跟我們又沒有關係,為什麼這麼偷偷摸摸的。”
我指著應採背後的屍體:“咱們身上帶著屍體,民警來了解釋不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應採恍然,點了點頭:“也對。對了,李大師,梨花村剛才還發生了一件事。那個山混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逃走了。”
我一愣,才明白過來,應採說的不是周愛國,而是之前村民們在山上抓到,自稱是逃犯的那個男人。
“那個山混子在這個節骨眼上逃了...阿賓離奇死亡。難道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我皺著眉頭,感覺自己隱隱抓住了一些事情的苗頭,卻又想不太清楚。
我並不笨。以前的我,只是太懶,懶得去動腦子。我選擇保安這個職業,也是因為當保安清閒,不需要去動腦子。
在經歷了一系列爾虞我詐之後,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不動腦子無法生存下去,慢慢我的腦子也活絡了起來,開始去思考一些問題。
可是,阿賓的死因,我死活都想不透。
我把綠色小蜂給應採看,她也搖頭,說不知道這是什麼蜂,但肯定與眾不同,不是尋常的東西。
我和應採沿著山路,朝著苗寨走。
道路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難走,在第二天傍晚,我們就到了一座大山前。
應採興奮的指著前方的大山:“這座山叫做鳳凰山!苗寨就在山裡,還有一小時路程。”
應採腳步加快,順著山路走進山裡,道路兩旁是茂密的竹林。
我則是跟在應採的身後,我們兩人還沒有走幾步,竹林之中湧出濃稠的白色霧氣,能見度還不到一米。
“應採小心點。這霧氣不對頭。”我心生警惕,對應採說。
應採笑了:“這霧確實是濃密了點。但是,這條路我從小走,早就已經走熟。就算是閉著眼睛,也能走回家。”
應採很自信,我也不好說什麼,緊緊跟在她的身後,霧氣太濃,能見度不到一米,我只能看到應採模糊的背影。
我們兩個在竹林小道上走了整整一個小時,前方依然沒有苗寨的影子。
應採心裡也犯嘀咕:“從山腳到寨子,真的沒多遠。一個小時怎麼也到了!難道是霧氣大,走的慢?”
“別走了,鬼打牆。”我指著旁邊的一竿竹子,上面有我用劍尖刻下了十字。
我們兩個走了半天,根本就是原地打轉。
鬼打牆,我不是遇到一次兩次了。
鬼打牆的原因有很多,有些人是因為被鬼迷了,被影響了感覺器官,以為是往前走,其實是在往後退。有些是陷入到陣法裡面,這就麻煩的多。
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鬼打牆,都說明有人不想讓外人接近苗寨。
阿賓原來早就知道苗寨這邊出事了,他說我們兩個到不了苗寨,就是因為這個。
“李大師,現在怎麼辦?”應採著急了,眼眶中含著淚問我。
我搖了搖頭:“如果是鬼,或者是幻術,我興許有辦法。但是...應該是高人佈下的陣法。我不懂陣法...”
我和安長河曾經陷入到禾天工門前竹林的陣法過。但是,當時安長河在場,他懂一點陣法之術,指揮我破陣。可現在,安長河不在,我真是一籌莫展。
嚓嚓嚓...
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一陣怪聲從竹林裡面傳出來,像是有人剷土。
我站起身,走進竹林裡面,看到一個人手裡拿著一樣白森森的東西,似乎是人的腿骨,正在刨地,地上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坑。
這人一邊刨著,一邊嘴裡嘀咕:“死了,全死了!要挖這麼多坑埋死人,累死我了!”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全身都有一種麻痺的感覺,陷入了震驚之中。
不僅僅是因為這人做著詭異的事,說著詭異的話。
而是因為我認識這個在竹林中,手拿人腿骨挖土坑的人。
鬼道門,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