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邪心中震驚又疑惑,臉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觀望。
憨厚青年朝那馬臉漢子打量幾眼,又看了看他的兩個怪模怪樣的兄弟,面孔頓時就朝了天。
馬臉漢子的三弟矮胖漢子,性子最是火爆,見得憨厚青年的神態,幾步路上前去,雙手—伸,頓時把憨厚青年提了起來。
矮胖漢子喝道:“你神氣什麼,不就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的弟子麼!”
憨厚青年見矮胖漢子走上來,早就做好提防,沒料到竟然沒有躲過矮胖漢子的一抓,等到雙腳離地,才害怕起來。
他嘴唇哆哆嗦嗦,言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這樣提著我,我怎麼向掌門通報?”
馬臉漢子看向矮胖漢子,說道:“三弟,你還是放他下來吧。”
憨厚青年被放下地來,轉身就跑,剛好撞到了聞訊趕來的一個瘦老頭懷裡,頓時被撞得飛起來,然後一屁股坐在地上,摔得跐牙剛嘴。
瘦老頭卻紋絲不動,打量著三個漢子,發現他們長得雖然古怪,打扮也奇形怪狀,卻是個個有靈力波動,境界顯然不低。
知道這三個漢子大有來頭,若是得罪了,猶恐後患無窮,於是笑臉相迎。
他溫聲說道:“誤會,全是誤會。在下便是回塵門的掌門丁河,小徒頑劣,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幾位道友見諒。幾位道友修為不俗,我這小小的回塵門可容納不下,望道友不要再糊弄取笑。”
“你就是丁老頭?”馬臉漢子很不客氣地對丁河說,“你知道我們是誰不?”
丁河搖頭,然後說:“不管是誰,遠來都是客。”
馬臉漢子道:“既然你當我們是客,那就讓我們進去歇歇腳,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丁河笑著說:“幾位道友要在我回塵門落腳,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三頭騾子嘛,須得暫放在馬廄裡。”
馬臉漢子瞪了丁河一眼,叫道:“它們跟著我們從很遠的地方千里迢迢到此,千辛萬苦,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可以放到馬廄裡,我不答應!”
他身後的兩個兄弟也連聲叫道:“就是就是,我們也不答應!”
丁河為難道:“可是它們是畜生啊,畜生總不能和人待在一塊吧?”
馬臉漢子提高嗓門:“畜生怎麼了,畜生就不能和人待在一塊了?你不騎馬麼,你家不養雞鴨牛羊麼?”
他的兩個兄弟跟著叫道:“就是就是,眼下這慕白峰上就沒有畜生麼?你看我們身後的這些英雄好漢,其中就有畜生!”
這些話讓諸葛邪聽著,總覺得有些刺耳,也不知三個怪傢伙是不是在指桑罵槐。
三個怪傢伙沒有指名道姓,只是說人群裡有畜生,引得一眾人鬨堂大笑。
丁河支支吾吾說道:“丁某不是這個意思,按說諸位遠來是客,就是騾子要在客房裡歇息,也是理所應當的,須得好好款待才是。”
“只是慕白峰上客房太少,實在容不下三頭騾子了,還望諸位莫怪。”
矮胖漢子聽得此言,當即大叫一聲“什麼,他罵我們三個是騾子!”奈不住性子,便要走上前來動手,但被馬臉漢子揮手止住。
馬臉漢子對丁河認真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你忙你的去吧。”
見馬臉漢子這麼好說話,丁河多少有些奇怪,但還是念了幾遍多謝,猛然之間覺出不對。
再看那馬臉漢子時,見他從騾子上抽下一條毯子,鋪在地上就躺下,騾子竟也乖乖地跟著臥倒。
他的兩個兄弟亦是如此,各自從騾子背上抽出毛毯席地而臥,立時把整個山門口占去大半。
丁河見此,頓時傻了眼,口中語無倫次:“這……這……這……”終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馬臉漢子伸了一個懶腰,對丁河道:“從此以後,在這慕白峰上,我們三騾派就和你們回塵門是鄰居了,大家既是鄰居麼,就該好好相處。”
“你們回塵門的人進進出出,若是有什麼不方便,借個路什麼的,好商量,我們大方得很,不比你們,那麼小氣,連借地方歇息都不成。”
丁河先前還以為這馬臉漢子蠻講道理,等到聽他說出這番話來,險些氣得當場暈倒,正欲張口大罵,卻聽得一個洪亮的嗓音喝道:“滾起來!”
接著是“嘭”的一聲響,馬臉漢子竟是憑空飛起來,摔在了三丈之外,再也爬不起身。
高瘦漢子和矮胖漢子見此,都是猛然坐起身來,只見身後的山路上,威風凜凜地走過來一個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