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但是自己足夠關心的妹妹也沒有好啊……
夏景笙癱在了門口,簡直快不能呼吸,他緩緩從懷裡拿出那張信紙,又讀了一遍,頓時如心脈俱碎一般。
信是他早間剛收到的,起初聽說是周染濯寫的,還十分不屑,頭都沒有抬一下的叫李謙撿重要的念,但李謙在開啟信的第一刻便立刻跪了下去,冷汗直流。
“陛下……陛下節哀!楚宜公主薨了!楚楓殿下奄奄一息,但……但還有存活的可能!”
夏景笙的心裡“轟”的一聲,他奔下皇座去。
“什麼意思?發生什麼了?!楚宜楚楓怎麼了?你再說一遍!那……那言兒呢!明宜公主呢?”
“回陛下的話,周皇陛下說,明宜公主與小公主小皇子遭歹人綁走,明宜公主身受重傷,又失去女兒精神恍惚,如今日日嘔血,怕是……怕是快不成了,請求陛下或玄王殿下和宸王殿下去看看她,明宜公主如今只認兄長,誰都勸不住了,請陛下或兩位殿下早日啟程啊……”
夏景笙險些昏厥,好在是李謙扶住了他,稍稍緩了緩,急切的便要去與夏景玄和夏景宸商議,但還不等他踏出門,又有一人來報:宸王殿下不成了。
天都塌了。
緩了好久,夏景笙才站直了身,扶著門走進屋,但看見夏景宸,他卻又說不出話來,嘴微張著,卻不知該問什麼。
“疼嗎?”
“還難受嗎?”
“哥哥對不起你。”
都是廢話。
他們兄弟三人從未有如此沉默的時候,一時間這間屋子就像一個棺材,死一般的寂靜。
誰都想說話,可誰都說不出來話,到最後還是李謙又將那封信念了一遍,蒼白的屋子裡才染上了鮮紅的哀傷,比蒼白更加可怕。
夏景宸咬著嘴唇,隔一會兒輕輕的搖一下頭,不願相信一般,唸叨著:“不可能……不可能啊……你們騙我!”
但事實就是如此!他只好哭,哭著說:“我能不能去見言兒最後一面?”
“去吧,去吧……”
夏景笙也只能這樣回應,夏景玄也不爭了,因為夏景宸和夏景言的這一面,恐怕真的就是最後一面了。攔著反而會遺憾一生,去吧。
次日,宸王遠行,生人避路。
夏景宸坐在輦上,只念著這路程上的十日不要出事,他不要夏景言出事,也不要自己出事,他想,在看過夏景言,小住之後,一定要立即趕回明夏。
萬萬不要死在夏景言面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