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周芸婉說的果然不錯,前一天的毫無異議完全就是那群大臣被繞暈了,輾轉反側一晚上,次日一早就在九朝殿前齊唰唰的跪了一片,周染濯罷朝又失蹤,誰也找不著他在哪兒,夏景言倒是知道他定是去密室了,也懶得去找他,更不能告訴別人,便只好對急的發矇的榮須說她也不知道。
“皇后娘娘,那您去看看吧!”榮須聲音都抖了,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跪一會兒又不會要了他們的命。”夏景言依舊坐在鏡前慢條斯理的梳妝,身後從不管閒事兒的夏景宸看起來都比她急些,許久了,夏景言方才起身,下人上前為她著好衣裝,她才道:“出去走走。”
又是陰濛濛的天,只是沒先前那麼黑,只下著微微細雨,夏景宸和夏景言走在最前頭,後面跟著陸朝芽和慎兒,除夏景言是趙且臣為她撐傘,他人身邊都是下人們,他們穿過廊道,眼前就是九朝殿了,但夏景言卻並不打算走上前去。
“言兒,不去勸勸嗎?”夏景宸問。
夏景言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讓他們跪著吧。”說完,便調了個方向要往御園去,“這群老東西,老了老了都活成精了,念著作為先周舊臣,染濯不好貶他們,給些顏面,他們倒好,一個個得寸進尺。”
“他們為何如此護著舒元愈?有什麼好處啊?”夏景宸十分不解。
“念著做皇帝寵臣唄。”夏景言答。
“那不是應該順著染濯?”
“染濯脾氣怪,順也順不到他心上去,這幫老怪物便想易主了,他們就是要舒元愈和染濯徹底結仇,他們救舒元愈出來,有機會便促他謀反,這一點,明夏已經給他們做了個好表率,便念著可以當做明夏來了,而且,就算不謀反,只要他平罪,他就有繼位權,我已無法再生育,楚楓只吊著一口氣,下個皇帝能姓周真是難上加難,阿允是不會坐染濯的皇位的,他心軟重情,做不出那種事,思離又是公主,女帝之路何等艱難?所以,便只剩舒元愈了。”
“一個罪人,何敢如此。”趙且臣對此厭惡不已,一進皇族,真是被上了一課又一課。
“有權,無甚不可。”夏景言的眉頭緊鎖,“南江的百姓可不把他當罪人,直誇他作大善人、忠臣,況,且不說這聲望的問題,阿允不比他差,也不提阿允心意之事,最主要,話說的難聽些,從妻族看,阿允的正妃是慎兒,雖說在大周和明夏都是郡主,但家世終只是明夏的商賈,沒有當官做主的父母兄弟,而舒元愈一個側妃凌瑤,是北江齊皇的長姐、斛渡長公主的嫡長女,都下嫁給他做妾,有北江的庇佑,他如何不成皇?除非北江亡了。”
“若如此,我可以做妾的!別誤了阿允,叫他被人小瞧了……”慎兒連忙道。
“這不是你做不做妾的問題,就算你真成了妾,也抬不到阿允哪兒去,如今天下四江,兩江都成了大周的天下,若想靠妻族抬權威,那便只能從明夏和北齊的皇族裡找正妃,明夏僅我一個公主,已然出嫁,北齊已護了舒元愈,斷不會再下嫁女兒給阿允,再說,我就是以立賢之名強把天下塞給阿允,也斷不會叫你與人為妾。”夏景言嘆了口氣,上前拉住慎兒的手,她最受不了的便是慎兒的自卑,她看著心疼。
正在這時,又有人來報,卻看著不像周國的宮人,“奴才參見皇后娘娘,宸王殿下,玄王妃娘娘,淮王妃娘娘,趙將軍。”
“你怎麼跑進宮裡來了?有什麼事?”夏景宸認出這是隨行的明夏宮人。
“回宸王殿下的話,陛下忽又派了戶部尚書路大人前來明夏,說是帶了旨意來的,請皇后娘娘,宸王殿下與淮王妃娘娘接。”宮人回答。
三人相視一眼,不知是何意味。
“雲儼哥哥……”夏景言唸叨了句。
這可是個好心思的人,重情重義還理智,而且,只要是他出現,大部分是他又不知怎的就猜到了夏景言的心思,帶好訊息來了,一想是他,夏景言無甚話說,當即便要去見,夏景宸和慎兒緊隨其後,至於趙且臣和陸朝芽便淺行一禮退了。
只是夏景宸的神色略彆扭了些……
路雲儼且在皇城、清荷園中央的小涼亭裡坐著,白衣飄訣,讓人看著舒服,夏景言沒有喚他,只是悄悄地走上前去,路雲儼身邊站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與他一樣背對著小道,望著池中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