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別想了，反正跟我無關。”

辛知遙並未把這事放在心上，直到下午快放學的時候，輔導員給她發了條資訊：放學後用空嗎？有空來我辦公室一趟。

辛知遙心口一跳，隱隱猜到了什麼。

下課後，辛知遙給周霽發了條要晚點的資訊，去輔導員辦公室找他。

這次輔導員的表情嚴肅，看到她直接開門見山：“交換生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辛知遙站在他跟前點了點頭：“聽說了。”

“你什麼想法？”

辛知遙疑惑看他。

輔導員說道：“學校要我每班推薦一個人，你們班最符合條件的人就是你。”

辛知遙搖了搖頭：“老師，我不行，我預產期就是那個時候，還是不要把名額浪費在我身上了。”

輔導員聞言鬆了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辛知遙的情況是不可能去，但首選是她也是事實，不能去這事得她自己說出口，不能由他說，不然周教授那邊也不好交代。

“行，那我報另外一個同學的名字上去。”

“好的。”

——

周霽正坐在車上看著科研小組發過來的資料，沒注意到一個身影悄然靠近車窗。

“咚咚。”

敲車窗的聲音響起，周霽抬起頭，看到辛知遙站在車外面，笑眯眯地看著他。

周霽將車鎖開啟，辛知遙拉開車門上了車。

“我以為你還要一會。”周霽說道。

“事情說完就出來了，我怕你等得久，走快了一些。”

辛知遙拉著安全帶往卡扣上扣，一下沒扣上，周霽自然而然地拉過，輕鬆地扣了進去。

“我不著急的，只要是你，我等多久都沒關係。”

周霽隨口的一句話，卻讓辛知遙的心一暖。

後來她也知道，這雖是周霽隨口說出的，可是他也做到了。

辛知遙彎了彎眉眼：“可是我不想你等太久。”

周霽看了她幾秒，終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目光寵溺。

汽車開始啟動，辛知遙想起輔導員說的事情，覺得還是有必要跟周霽說一下。

“剛剛是輔導員找我，學校安排交換生去霍普金斯大學這事你應該知道，他問我意見。”

“你想去嗎？”

“我拒絕了。”

周霽和辛知遙幾乎異口同聲。

周霽側眸看她。

“我說不想去那是假話，但你也知道現在不是時候，”辛知遙笑了一下像是安慰自己：“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哪怕去不成也沒關係，反正最後都是出來工作。”

周霽怎麼會聽不出小姑娘語氣裡的失落，哪怕她自以為隱藏得很好。

她本可以有更廣闊的天地，卻因為“母親”這個身份，不得不困在井底。

周霽沉默了片刻，開口：“終究還是耽擱了你，如果當初我們沒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