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子一聽,兩眼怒睜,想不到這玄野如此卑鄙,他剛想動,忽然感覺到墨影將放在他身上的手緊了緊,於是他迅速安靜了下來。
又聽道:“下癲大人,還是搜搜吧,要不不好跟門主和上狂大人交代!”一個手下說道。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
說話的手下直接被掀翻在地。看著地上的手下,下癲才說道:“你拿門主嚇唬我童不恭就算了,還上狂?老子比他差嗎?不是門主傳音,老子都懶得來,壞了老子的溫柔鄉!”
他說完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他心想道:“老子正在溫柔鄉中,不是你上狂,前些日老子擼回來的那女子正在廂房中哭爹喊娘。”
一想到那點事,下癲童不恭轉念說道:“走走走,老子見不得這麼血腥,先回幫裡稟告幫主,就說全死了吧,他爺爺的。”
“是!”
“是!”
……
看著這群人離去的背影,墨影心道:“原來他就叫下癲,師父說過,血刀門有上狂,下癲,左瞎,右盲,還有血煞十刀,自己的血海深仇不知是否與他們有關?奈何那個眼角長著紅痣之人突然消失多年,連師傅都遍尋不見。”
墨影在心中暗暗的記下了這些人的模樣,只待找到那紅痣之人,詢問清楚,如有干係,定叫你等百倍償命。
一群人就這麼好不負責的離開了,待他們走遠,墨影才道:“沒事了!”
“謝謝你,小五哥!”
“沒事,你有何打算?”墨影問道。
玄子想了想說道:“看來上狂下癲不和,要不憑他已是無量境界,定然會施功感知一番,發現些端倪,他們應該是回血刀門覆命去了,不會再來,待我朋友醒後,我再另做打算,去尋回經書。”
墨影想到自身的重任,也不好多做停留,只說道:“經文不在一時,可另圖之,你要小心些才好,切勿衝動,待我辦完事,再去找你!”
玄子點頭記下了,問道:“小五哥衫衫姐要去哪裡?”
墨影有些猶豫,不答。拉起衫衫的手未說珍重就走,末了丟下一句:“無藥山!”
“無藥山?”玄子嘟囔道。
當他想起些什麼的時候,望著小五哥的身影已經相去甚遠,而此時的東方已漸漸吐白。
可當下癲童不恭回到位於臨河鎮外的飲血村,血刀門總部時,已是辰時末了。
他看著這建築在深山旁豪華的殿宇樓閣,眼神中總有那掩藏不盡的貪婪。他又似是討厭這大殿的屋頂設計,為何豎著無數把尖刀,而單簷邊還要懸上一把,搞得像整個江湖只有血刀門有刀一樣?他露出一臉的不屑,心想道:“最美的建築還是家鄉的好!”這整得太他爺爺的血腥,轉念想起昨夜的女子,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再看了看這輝煌的殿宇,一口唾沫,他一轉剛才的鎮靜,立馬變得瘋癲起來,手舞足蹈個不停的走近了大殿之門。
入口到大殿的中央兩側通道站著齊整的血刀門弟子,殿內燈火通明,大殿之上血刀門門主聞人血正閉目養神。他座椅的後端上方連著個碩大的刀柄,刀柄前一把血淋淋的巨型大刀穿過整個大殿,刀尖直至大殿的入門。
乍一看去,四周的光線集中在刀身之上,泛著陰冷的寒光,再仔細瞧上一瞧,無比鋒利的刀身上似是有鮮血在慢慢滑落,滑至刀刃,成血珠,一滴滴,一滴滴,叫人膽戰心驚不敢再看下去。
突然,聞人抬起頭血大聲怒道:“昨日貴公子突然傳訊他師父出關,昨夜驕傲的上狂玄野就身受重傷,閉關修行?是哪裡來的小和尚?竟然如此猖狂,還屠了我血刀門眾多弟子?”
隨身侍從和護門血衛無人敢應。怒火中的聞人血卻是可怕,只見他五十左右的樣子,一身白色的衣衫上,胸前繡著一把刀,刀的四周皆是紅色的血樣,國字型的臉,漆黑的眉下怒目圓睜,一開口就用鼻尖對著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
見無人回答,聞人血深吸了下鼻子,發出一聲粗響怒道:“左瞎右盲這湊一對好眼睛的人去哪兒了?下癲又在哪?為何還不來報,是不是又他孃的找女人去了?該死的!”
下癲童不恭剛好入至殿堂中央,心道:“他爺爺的,故意說給老子聽的是吧?但想想聞人血那讓人害怕的手段,他立馬就清醒過來。”
換上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子說道:“門主,我這不是來複命了嗎?你交代的事情那裡敢忘,那還有心思惦記女子!”
聞人血瞪著下癲半天不語,那雙眼就如同被醃過的魚眼,冒著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