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聊了幾句就掛電話了,楊柳煩躁的心平靜了下來,走到院子裡把還在哭的林博抱過來親了一口。
此後,她每天用半天的時間認真、系統地開始教陳飛絮;從服裝起源、布料的分類、顏色的搭配、線描繪圖等基礎開始,這也是楊柳第一次認真備了教案有計劃地教導徒弟。
陳飛絮年輕,記憶力強,天賦加上他非常珍惜這樣的機會,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所以,進步是十分明顯的。
而林鈺喜歡上了繪畫,每天晚上都要畫一會兒。
曹科也跟著畫,但他有些靜不下來,時間長了倒也喜歡上了。
楊柳教不了孩子們繪畫,便四下託人找了個美院退休老師,每週週六,兩個孩子就過去上一整天的課,後來發現陳飛絮也喜歡,便把他也送去了,希望他能多學一些美學知識,拓展思路!
為此,陳飛絮感動不已。
但林鈺依然只和曹科說話,陳飛絮作為大幾歲的哥哥,倒也不在意,不過難免會有些黯然。
四月,天氣已經開始慢慢熱了起來,林志宇儘可能找到電話就打回家,告訴楊柳他的近況,以免楊柳擔心。
曹勇有時候會打電話到東湖的家裡,問問範燕的情況,聽見範燕高興的聲音,曹勇心裡也寬慰不少。
就只有梁蘭超每次見他們打電話,都覺得無法理解,他從沒有見過這麼黏家人的。曹勇還好,只是偶爾打電話,可林志宇是一到城裡就要找電話,看他臉上滿足的笑,梁蘭超突然有點想成家了,也許,有人等的感覺,也挺好!
範燕接完兒子的電話,心情也好了很多,繼續去做飯,雖然是照顧一屋子老人,但都是有自理能力的人,她並不覺得累,反而為能繼續在這裡幹活感到高興。
晚上回到家,曹祥忠又在和悶酒,見到範燕回家,便冷著臉問:“你今兒沒帶點吃的回來?不是是說你一起都要從林家帶吃的回家嗎?”
範燕冷笑:“你是我兒子嗎?一起是人家喜歡曹科,可憐他才讓我給他帶飯,現在兒子都走了,我還有那厚臉皮帶飯菜?”
她走過去把曹祥忠的酒壺拿走了,曹祥忠要鬧,範燕徑直進了廚房:“你呢,要麼就好好跟我過日子,等著孩子們出息了給你養老,要麼,咱們倆一拍兩散,反正兒子們有了出路,我也有工作能掙錢養活自己,我就是不知道你該怎麼辦?”
邊說邊開始調玉米麵,準備做玉米糊糊給曹祥忠對付一頓。
拿捏住了曹祥忠的命門後,範燕也緩和了語氣:“我等了你十年,我知道你在裡面吃了苦,可你也不想想,我又受了多少委屈和苦楚。那些人說話就像用刀子在割我,你大兒子受不了跑了,我天天晚上哭,不知道他幹什麼去了。”
“我等啊,盼啊,好不容易把你們爺倆等回來了,可你倒好,聽了點風言風語就開始打人。你也不想想,到底是他們跟你親,還是我們更親?”
“多少年了,你那些兄弟姐妹沒有幫襯我一分一毫,如今你一出來倒是和他們打得火熱,我今兒把話撂在這裡,你現在就離開家,去他們家裡輪流著住上幾天,你再看看你們到底有多親熱?”
曹祥忠其實也知道,靠著門框低著頭一語不發。
“我從沒有說過我心裡的委屈,可不代表我就不委屈。曹祥忠,我告訴你,我既然要等你,就是真的等你,我不會一邊裝著等你,一邊又耐不住寂寞和別人勾勾搭搭;我範燕幹不出那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