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秦越回到了診所，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重了好幾倍。

嘗試著搖晃了一下，恢復了一些清醒，朦朧的看見唐淼正在椅子上看著書。

他察覺到秦越醒來，笑道：“醒了，感覺怎麼樣，找到你要的答案了嗎？”

秦越拍拍腦門：“算是找到了吧，似乎還不到時候，不過真的挺有用的。”

唐淼點點頭：“那就好，一小時二十萬的治療費用，一共兩百萬，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秦越蒙逼的看著風輕雲淡的說出天文數字的唐淼，下意識的看向了窗外，太陽已經西垂。自己竟然睡了十個小時，自己卻明明感覺只用了十幾分鐘不到吧！

更重要的是，他沒錢。

就在秦越苦惱的時候，唐淼合上了書：“賬單我會轉交給孔飄羽的，你籤個字就好。”

說著，他拿出一張收據，在上面填下了一長串的數字。之後將收據遞到了秦越面前，連同鋼筆一起。

大叔帶自己來的這裡，為什麼會是孔飄羽掏錢。秦越疑惑著說道：“你和唐浩的關係是？”

唐淼別過了臉：“按輩分，他是我小叔。”

“哦。”

秦越沒有其他問題了，原來唐淼就是孔飄羽的那位同學，沒想到居然是幹心理專業的。這專業這麼賺……，不對，這簡直和搶錢沒有任何的差別。

好在不用自己掏錢，秦越也就隨意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唐浩收好單據，將手中的書放回抽屜：“好了，我也到下班時間了，歡迎下次光臨。”

這算是下逐客令了，秦越也確實有了離意，起身與他道謝之後。看著在後面喝著茶水閱讀報紙的大叔，覺得這事恐怕大部分還是由孔飄羽來主導的，秦越相信起碼孔飄羽不至於陷害自己。

還有就是，他一定從唐家撈了很多的錢，不然不會這麼大方的替秦越結賬。

昏昏沉沉的大腦已經不支援秦越繼續去思考更多的問題了，哪怕剛剛從睡夢中醒來，但是秦越仍然覺得很困，很想回去好好睡一覺。

這或許是那柱香的副作用吧。

秦越感覺自己走路就好像在雲間漂浮一樣，身體雖然充滿了力量，卻苦於無處發洩。大叔就直接多了，把秦越扛起來，往肩頭一丟將向唐淼告別。

在大叔的肩頭，隨著他的步伐上下的搖晃，甚至還沒堅持到電梯，秦越就再次睡了過去。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在夢裡他考上了大學，秦大釗也依然健在。他平凡的學習、戀愛、工作、結婚，組成了一個普通的家庭，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然後是孫子的降生、愛人的逝去，直到自己的棺材，被慢慢的合上，與這個世界訣別。

一段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生，即使醒來，秦越也能清楚的記得夢中的每個細節。他呆呆的躺在床上，什麼都不想做，將那個怪異的夢境從頭到尾的回憶了一遍。

彷彿看電影一樣，那麼熟悉有無比陌生的人生。夢中的那個人，會是自己嗎？那樣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

太過於虛幻的夢境，讓秦越無法得出一個準卻的答案，那那能肯定一件事。

“無聊透頂的人生。”

窗外的風景不知何時變得清晰了起來，天已經亮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早上了。昨天自己睡了一天嗎？以前似乎只有在受傷過重的情況下才會如此吧！

但不得不說，睡上這麼久，感覺真的爽。在被窩裡伸了一個懶腰，不小心碰到旁邊一個小小的身軀，扭頭看去，緊閉著雙眼的精緻面孔，仍然沉浸在睡夢裡。

她好像夢到了什麼十分美味的東西，傳出輕微的牙齒摩擦聲，兩根呆毛無意識的晃動著。

今天是天穹雨露生成的日子，自己也無法陪伴她了。掀開被子，看著自己整齊的衣服，將腳伸出床邊，感覺踩在了什麼冰涼的東西上，讓秦越條件反射的縮回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