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似乎特別吃這一套,聽見常發誇他,瞬間笑的眼睛就眯了起來。
“你還真別說,當年我老子也是讀過書的人,後來還當過一段時間教書先生,在我們小鎮子裡那可是受萬人敬仰的,他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十里八村的人都誇這個名字好,那些老輩的人有跟我重名的,統統都改了名字。”
胖子洋洋得意地說道。
這時候,他旁邊的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不樂意了:“我說死胖子,您能不能別吹了,你爹不是跟你一個行當嗎,什麼時候當上教書先生了。”
他一臉嫌棄地看著胖子,似乎實在聽不下去,所以開口打斷了他。
胖子聽到這話瞬間就不樂意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整個胖臉都擠在了一起。
“我說李家少爺,你才認識我多久啊,我老爹的事情多著呢,你知道個屁啊,我跟這位小兄弟聊天呢,你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呢?”胖子氣惱地說到。
戴眼鏡的青年嗤笑一聲:“切,您老還是算了吧。”
他轉頭換了副笑臉,微笑著對常發說道:“小兄弟,我叫李假,家父在道上有些名望,所以大家都叫我李少爺,小兄弟如何稱呼啊?”
他這副變臉的模樣看的常發也是一陣膽寒,果然,這個時代的壞人都聚集到自己面前了,這兩個人看著都猴精猴精的,說話的時候眼睛轉個不停,明顯就是在打量著什麼。
常發自認為心機不算太深,而且他的社會經歷也比較單純,雖然有兩世的經歷,但是很少跟那些有心計的人打交道,算計不多。
現在面對這兩個人的時候,常發甚至有些緊張,生怕說話不對,把自己給賣了。
他沉思的大約一秒,回答道:“在下常發,有幸見過李少爺。”
他這麼一說,戴眼鏡這李假瞄了一眼常發的手,仔細看了兩秒鐘,轉而笑道:“看手的樣子,常兄弟不是農戶吧?”
常發心道,這人果然眼睛毒,僅僅看自己的手一眼,就能猜出自己是不是農民。
畢竟,在這個時代裡的農民都是辛苦勞作,鋤地拔草,手上都會有很厚的繭子,而自己一個學生,又沒有幹過苦力,手上自然是白白淨淨的。
於是他點點頭,說道:“沒錯,家父做一些小生意,我也跟著學,確實不曾種田,手掌白淨一些。”
李假聽他這麼一說,接話道:“現在這個年景,生意也不好做啊。”
他看似感嘆的說了一句,但常發覺得這還是在套自己話,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生意人,對這些東西明白不明白。
不過對這些情形常發還是比較瞭解的,時局動盪,不只是生意人不好過,每個人都不好過。
他點頭附和道:“是啊,這些年時局動盪,各種稅收打壓的生意人沒法生存,而且道上也不太平,出門進貨都有被搶的風險。”
一邊說著,常發一邊扼腕嘆息,彷彿真的是對自家生意的不公平提出了控訴。
反正都是瞎編的,常發倒也不介意自己怎麼演,都是假的,就看自己的表現水平了唄。
也許他這個表情太到位了,也許是這個看法符合了李假的思維,他微微笑了笑,說了跟胖子相似的話。
“相見就是緣分,我們也是在做生意,既然遇見了,常兄弟就暫時跟著我們吧,荒郊野嶺裡不安全,等這趟跑完了再回去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