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明顯，常發並不是太認可陳晨這種冥冥中的註定，他自從下去之後就開始覺得陳忠正幾人不該來。

雖然覺得他們不該來，常發還是照著陳晨的想法去做了，還是帶著幾人一路心翼翼下到了九層神塔內部。

但是現在又換成了他自己，常發覺得開心了許多，至少自己的生命自己可以負責，在下面出現了問題，不管是有多嚴重，其實都沒有關係。

因為是自己在下面，出現任何後果自己都可以一個人承受。

不過剛走到轉角處，剛下去沒有多深的地方，突然後面再次傳來了響動，常發扭頭一看，是陳晨跟了過來。

他倒是有了預想，陳晨既然一路上發現了那麼多的問題，那他就很有可能會跟過來，因為這已經明他發現了某些異常，現在跟著長髮或許是為了解決，或許是為了檢視。

不過不管如何，陳晨跟過來也是一件好事情，怕似乎對這裡也比較瞭解，就像之前的張言城一樣。

常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跟緊我。

冷寂的夜到了盡頭，喧囂在世間響起，是人們的詛咒：不甘平凡、不願平庸，不肯努力。

喧囂裡，一聲清晰的禱告傳來：“甦醒吧，我的神，這個世界需要新的秩序。”

禱告聲緩緩代替了喧囂，如跗骨之蛆，沾染在每個人身上，留下一塊洗不掉的汙痕。

……

江楓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早晨，陽光從窗照過來，光柱正落在床頭，看得出是一個大晴。

但是常發卻非常的難過。

晨光透過窗照進來，留下了一道光柱，灰塵在其中湧動不停。光柱盡頭，櫃子阻隔一半，牆壁阻隔一半，形成一大一兩個光斑。

是一個明媚的早晨。

江楓出了臥室。

同宿的兩個室友已經出去了，最近他們熱衷於跑步，早早出門，跑一個多時回來。三個大四的學生，租著房子住在校外，無比自在。

江楓抬頭看看牆上的鐘，七點十分，自打大四開學，他還沒起這麼早過。昨晚的遊戲打到凌晨兩點，睡眠不足，頭疼異常。

矇矇亮的時候江楓就醒了，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像光柱中密集的灰塵，擁擠碰撞，迴圈往復。他隱約覺得，這個世界要發生混亂了。

到底會發生什麼，江楓還不清楚，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危險了。像突然被推到了漩渦的中心，四周的水流毀滅地，即便現在很安然，但漩渦崩潰的那一刻自己註定會粉身碎骨。

他拉開窗戶俯視樓下的街道，匆忙的行人依舊，賣早點的攤主笑眯眯地招呼著每一位顧客。公交車報站的聲音傳了過來，炸油條的滋滋聲傳了過來，籠包的香味傳了過來，江楓的肚子咕咕叫了。

很多事情都是悄無聲息發生的，就像每一秒都有人死去一樣，根本不會引起轟動。大多數的人像往常一樣起床，匆匆忙擠上公交或是地鐵，打卡上班，怠惰地完成一工作。

對他們來，明跟昨沒什麼不同。

人若普通，大都會接受自己普通的身份，工作掙錢，買房還貸，娶妻生子，將一生平淡地過完。可如果，他們突然有了強大的能力，世界就會發生混亂，他們不再甘於平庸，反抗命運，這是混亂的源頭。

而江楓，就站在了這樣一場混亂的中心。

他洗了把臉，拿著手機下了樓。

賣籠包的是一對夫婦，生意很好，往來顧客絡繹不絕。他排了好幾分鐘的隊，買了一籠包子一杯豆漿，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