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方才聽到張虎喃喃自語說道酒精,出言問道:“酒精為何物?是酒嗎?”
“是,也不是,同是糧食釀造,卻比酒更加神妙,所費糧食也更多。”張虎隨口答道。
“啊!也要用糧食啊!”玲玲聽說要用糧食,還要用大量的糧食,心疼起來。“縣裡已經傳令下來,禁止私自釀酒了,再說也。。。。。。也沒有多餘的糧食。”
“無妨,取些沸水置冷後也可。”張虎倒是想讓玲玲取點鹽巴的,但是考慮到粗鹽沒提純,雜質太多,再說看她家裡,鹽巴也應該是稀罕物,洗傷口太奢侈,只能作罷。
“沸水也是取水火相濟生的陽氣嗎?”玲玲倒是記住了張虎胡掰扯的話,一臉認真的問道。
“嗯。”自己扯得謊,還得圓下去。
“那為何要放冷?”玲玲眨眨眼睛又問道。
“燙。。。。。。”傻妞,你故意玩我的吧,沸水洗傷口,你是嫌俺老張傷的太輕了吧。
玲玲掩著嘴偷笑著跑了出去,張虎繼續拿著書看了起來。
魏延雖然在大帳內,抑制住心中的擔心和憤怒,卻始終表現出平靜來,極力的壓抑著情緒,縱馬出了大營,一路直奔出事的宿營地。
從平原過去,近百里路,魏延也顧不得心疼馬,只是不停的催促,到了信都城外,魏延也沒入城,只是入軍營求見趙雲,士卒通傳過後,進了趙雲軍帳。
“敢問趙將軍可有我家將軍的訊息?”平青州黃巾時,魏延一直跟著趙雲身邊,趙雲的騎兵營倒是都認識這個半大小子。
“奉主公將令,我已抽調五百精騎前往事發地點仔細搜尋,尚未有訊息傳回。”趙雲嘆息道,大家都很擔心張虎,好幾天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趙將軍可否借我一匹馬,我的馬沿途奔跑已經乏力,暫且寄存在將軍營中。”魏延見沒有訊息,更加著急,開口借馬。
“阿延,你不要著急,子忠定然無事,你安心待在我營中,一有訊息,騎兵自然第一時間傳給我。”趙雲心知魏延擔心張虎,勸解道。
“我心中不安,別人找,我不放心,還請將軍借我馬匹。”魏延說完下拜行禮。
“阿延快快請起,馬匹好說,只是你一人前去,實在危險,我撥一什騎兵隨你同行。”趙雲見魏延執意要去,只能答應借馬,又怕他出事,另撥人馬隨他一起,也好照應。
“私調軍馬妥否?”魏延擔心趙雲惹麻煩。
“無妨,我奉有主公之令,增派人手,正在職內。”趙雲擺擺手道。“若非營中不可擅離,我定當親自去尋。”
“多謝將軍仗義援手。”魏延拜謝道。
“同為主公效力,何須多禮。”趙雲扶起魏延。“負責搜尋的五百精騎統領是我副將陳剛,你認識的,去了早些和他聯絡上,一同尋找。”
“諾!”魏延拜辭而去。
一晃三天過去了,張虎倒是能在玲玲的攙扶下起身下床了。畢竟沒有致命的傷,渾身除了疼,就是無力而已,好在傷口應該沒有感染。在床上躺了三天,身上也恢復了些力氣。
躺著的這幾天,玲玲倒是很用心的照顧他,張虎也算享受了幾日難得的清淨,唯一尷尬的是如廁的事,好在小姑娘心地單純,除了有些害羞,倒是也沒有什麼,大概是真的把張虎當成未來的夫婿照料。
昨日晚間的時候,玲玲口中的阿母進來看了下張虎,前日張虎昏迷的時候,應該也來看過。這幾日玲玲在家照顧張虎,外面忙活的事情,都是老婦人一個人在做。
要入冬了,地裡倒是不用再管,只是過冬的柴草要趁著天氣好多準備些,林子裡產的野果、野菜、菌子之類的也要多備些。屋後菜地裡的菜蔬也要儲存起來,若是凍壞了便吃不成了。終日忙碌,不過是為了一口吃食。
昨日那老婦人進來的時候,張虎起身道了謝,老婦人卻擺擺手,示意張虎無需多禮。張虎看那老婦人,雖然滿面風霜,難以掩飾歲月的痕跡,但是言談氣度卻絕非尋常人家的村婦。如此倒是也印證了張虎對玲玲身份的懷疑,張虎卻沒有出口相問。
今日張虎讓玲玲攙扶他到院子裡坐坐,曬曬太陽,窩在屋子裡好幾天,終究有些悶。玲玲在院子角落裡鋪了厚厚一層乾柴草,上面墊了一塊打了很多補丁的粗布塊,扶著張虎半躺在上面臥著。
深秋的太陽雖然有些無力,萬幸是沒有起風,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倒是比臥在屋裡的床上舒服些。張虎半眯著眼睛,眼光跟著那個在院中忙碌的身影。
只見玲玲把破開的白菜一顆一顆的在太陽底下襬放整齊,切好的蘿蔔條也一根一根的這樣擺放著,洗淨的野菜也攤開來曬著。夏秋裡儲存的乾菜、乾果、菌子也要不時的拿出來見見陽光,若是受了潮,生了黴,長了蟲,就吃不成了。
母女二人想來是不會狩獵之類的,倒是沒有乾肉懸掛著,院子裡養了幾隻雞,還有一頭小豬。這幾日吃的雞蛋想來就是這幾隻雞的產出,農家攢的些雞子,通常是捨不得自己吃的,多數都是拿去換些鹽巴類的必須品。那頭小花豬,應該就是玲玲口中的小花了。
若是太平盛世年歲,這山坳裡的農家生活,倒是也算是好日子了,前院後舍,屋後有菜地,坡上有幾畝旱田,確實是難得的好日子。雖然是柴房茅屋,粗茶淡飯,但是比起外面的人,倒是多了份安寧。
此情景倒是頗和陶淵明的桃花源記,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張虎恍然間,心中閃過,自己便留著此處,與眼前這個姑娘相守一生,何必去管外面的蜀漢魏晉。
苦苦掙扎,也不過求的是能有這一方寧靜,而今既然已入了此境,卻又返身投入旋渦,又為的是什麼?
旋即,張虎搖搖頭,心中暗歎道,如此寧靜也不過是鏡花水月,此處雖然遠僻,但是終究還在亂世之中,又豈能長久。不提潰兵流寇,只是一區區胥吏,便能讓這份安寧蕩然無存。天下不定,又豈會有真正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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