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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前男友

第7章 前男友

姜溯到片場的時候,恰好有一個末世片正在招群演。他跟著上去搶了個喪屍戲份,雖然只是茫茫喪屍海中的一員,不會露臉。

因為妝容過重,加上他的戲份是被主角一腳踹下水池後領盒飯,姜溯便把戒指取下來放在口袋裡。

他換好了喪屍破爛不堪的衣服,等化妝師給他畫好妝容後,便去片場候著了。這年冬天分外的冷,天氣預報發表了近十年最低溫預警,再隔幾日,就該下雪了。

這身喪屍的衣服單薄了些,姜溯搓了搓手,嘴唇被凍得有些發紫。等著主角一腳把他踹下水池後,姜溯才體會到什麼叫做冷入骨髓。

冬日的池水溫度接近零度,瘋狂地漫過每一寸肌膚,渾身都在顫慄,骨骼都在掙紮。

姜溯在水裡掙紮了一下,身體已經做出了應激反應,他想爬起來,可一想到還沒拍完,他又壓下這種要命的寒冷,在水裡泡了五分鐘。

那五分鐘很難熬。

姜溯想起謝佑。

想他那雙眼睛。

想他的笑。

想起謝佑把他抱在懷裡時,偶爾出現的柔情。

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等他從水池裡爬起來的時候,肌肉都被凍僵了。他以為自己會站不穩,但他還是能緩慢的走幾步,只是覺得血肉都快成了一塊冰。

男主角身邊圍了很多人,大家忙著給他披上大衣。姜溯略微窘迫的站在寒風裡,他想起來自己的衣服還放在更衣室,便又急著去找自己衣服。

可等他到了更衣室時,發現自己的衣服已經不見了。

在這種片場裡,他們這些演炮灰角色的衣服都是放在一起,誰不小心拿錯了也不一定。但是人那麼多,來來往往,又怎麼可能還找的回來?

姜溯渾身上下都滴著水,站在冬日刺骨的寒風中,寒意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開始入侵,深入骨髓,似銀針般狠狠刺著他每一寸肌膚。

他臉色慘白,連帶著嘴唇都是觸目驚心的青紫,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動也不動的在冷風中發呆。又是一陣風刮過,姜溯被凍得四肢僵硬,茫然的望向四周形形色色的人。

怎麼辦。

怎麼辦。

戒指丟了,唯一證明謝佑屬於他的東西,丟了。

他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摸到一手暗紅的染料,像鮮血般順著水滴往下流。

姜溯的大腦都已經麻木,他依然立在寒風中,寒風似利刀般割開他血肉。直到有人路過時叫他別站在這裡,他才回過神來。

姜溯想去找負責人查一下監控,但更衣室又怎麼可能安監控?更何況他一個名不見傳的小炮灰,又怎麼配讓負責人花大力氣幫他調監控?

姜溯整個人都蔫了。

他被踹進水裡泡了五分鐘都沒蔫,這枚戒指掉了,他才實實在在的感覺自己被掏空了,累到極致。

領了一百塊錢的出演費,姜溯腦子裡依然是那枚失去的戒指。而且因為他衣服掉了,他只能穿著還在滴水的戲服,加上昨天手機被偷了沒來得及換新的,他只能選擇回家去洗澡。

但是因為他的戲服太髒太恐怖,還滴著紅色的水,臉上帶著喪屍的妝容,站在街邊打車,人家司機都不願意他上車。

姜溯蹲在路邊,愁眉苦臉,他必須趕在謝佑回家以前把自己弄幹淨,萬一被謝佑撞見就不好糊弄過去了。

在謝佑那裡,他可是一個即將大紅大紫的明星,而不是一個苦苦哀求才演到龍套的廢物。

不能掉馬。

然而姜溯等了好久,司機們一看見他就絕塵而去,只留下刺鼻的汽車尾氣,根本就沒想讓他坐車。

寒風凜冽,姜溯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對著第九十三次無視他的計程車司機豎起中指以示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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